果然,这几天里倩秀听不见悦和的声音,也不见楚云霓过来,每日就只有人固定时间给她送吃喝,不管她怎么问话怎么威胁又怎么样的讨好,人家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几日下来,倩秀情绪已经崩溃了。
卓迹来传话的时候楚云霓正在屋里跟墨浔吵嘴。都是一点点小事,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自己吵又吵不过,气又气不过,反倒是憋得自己一肚子气。听说倩秀要见自己,楚云霓浑然不在意。
“可属下听她的意思,大抵是想要松口了。”
“是吗?”楚云霓这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阿浔,你觉得呢?”
墨浔漠然道:“这么多天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云霓,你可有把握?”
她重重点头,“有。”
墨浔起身,“那我现在去宫里。”走了两步,墨浔又转身问她,“就在这?”
她点头,“就在这。”
墨浔离开,她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倩秀等了半天依旧不见楚云霓过来,心灰意冷之际,似乎听见外头有人过来了。
不知道楚云霓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她体内功夫尽失,甚至连五感也迟钝许多,故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外头究竟是不是楚云霓的脚步声。
随着房门打开,看见那一道身影,倩秀才知道自己终于把人等来了。
楚云霓进了屋,没急着过去,只是站在门口把整个屋子都扫视了一圈。
屋里能打能砸的地方都被打砸了个干净,听着楚云霓的吩咐,就直接把这些摆设和狼藉都收拾走,现在屋里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其余也再没有什么了。
“真是委屈王妃了。”
倩秀冷笑,“用不着你假惺惺。”
楚云霓直接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倩秀咬咬牙,“你把悦和怎么样了?”
楚云霓好笑,“悦和郡主啊……她好得很,王妃放心就是。”
倩秀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攥着。“你带她过来,我要见她。”
“就这?”楚云霓眸心渐冷,“如果王妃你只是想要见她,那就不用了。”
她站起来,担了担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若是你只想要说这些废话,那我下回也不来了。”
“等等!”倩秀有些急了。可急是一回事儿,倩秀有死咬着下唇一个字都不说。楚云霓轻叹:“悦和郡主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得好。王妃可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倩秀神情一震,“你说什么?悦和怎么了?”
楚云霓无所谓,道:“生了一场病,挺严重的,这几天我都在那边给她诊治,不过情况不乐观,大概……活不了几日了。”
倩秀身子踉跄了几步。“我要见我女儿!”
楚云霓没说话,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倩秀咬咬牙,声音一下子就尖锐起来。“我要见她!”
“我可以放你们走。”
倩秀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楚云霓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放你们走,离开京城。去河阳也好,去哪里都好。”
倩秀的眼睛亮了亮,不过片刻又黯淡了下去。
“这是钦天监,你说放人就放人了?”
楚云霓点头,“我说放就放了啊,你不信吗?”她轻笑起来。“你也知道这是钦天监。那你知道钦天监的主子是谁吗?你知道钦天监的主子除了父皇之外还听谁的吗?”
她指了指自己,“阿浔,他听我的。”
倩秀嫉恨的磨牙切齿。
当年她倾慕楚帝,楚帝眼里却只有汐月。现在汐月生的女儿又得墨浔疼爱喜欢……
为什么优秀的男人总是喜欢围着她们母女打转?
凭什么!
“你想要什么?”倩秀从嫉恨中快速的收回了心神。
楚云霓坐直了身子,“我要知道当年的事情。”
倩秀大笑起来,笑得张狂得意。楚云霓冷下神情,“看来王妃没有诚意。那算了,反正今天阿浔才跟我说府上不养闲人,让我把没用的人轰出去几个。既然如此,那悦和郡主我这边也不要再给她看病,更不好多留了。”
“不要!”
倩秀是觉得楚云霓不会撵人,但是墨浔会。
不仅撵人,可能还会杀人。
倩秀面如土灰,“当年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吗?”
“还在装聋作哑?”楚云霓第二次站起来,直接朝着门口就走。“只要悦和从钦天监被扔出去,京城没有一家医馆敢治她。到时候她是生是死,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就只能给她多磕几个头了。”
“当年是你娘太笨了!”
楚云霓刚刚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倩秀就嘲讽的喊出了这一声。楚云霓砰的一下砸上了房门,把门外站着的一抹月牙白和明黄色拦在了外头。
“当初互换身份的事情是她起的头,我只是个丫鬟,她是小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接下来倩秀说的事情与墨浔告诉楚云霓的那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屋外,墨浔打了手势,看守的侍卫随即退了下去。墨浔与楚帝站在一起,把里头的话听得彻彻底底。
墨浔侧眸看了眼楚帝僵硬又震惊的脸色,自己则是淡漠的收回了目光。
“事情既该如此,本就应该顺其自然下去。没想到她竟然妃子不做想去做河阳王的女人,我还没急着赶上去做皇上的妃子呢!口口声声说与我情同姐妹,她究竟是把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