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以为墨浔只是回去看看锦盒,之后就会回来了。可她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又熬了一个彻夜,始终都没等到墨浔出现。
踏雪已经在她怀里翻了好几个身,睡得很香甜安稳。楚云霓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冷笑自嘲。
墨浔又不是愚人,他很聪明。这么明显的提醒他都看不懂,不表示,甚至连见都不愿意再来见她……
这姻缘怕是吹了吧。
回宫之前楚云霓就熬了一夜,现在又熬了一夜,虽然人是不困,但身体总是吃不消。天大亮的时候她才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暗下去了。
楚云霓猛地爬起来,动作太急了,让她脑袋一阵晕眩。等缓过来的时候,她又满屋子的找着踏雪。
知秋把踏雪从屋外抱进来,“公主你可算是醒了。你这睡了一整天,奴婢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就差去喊个太医过来了。”
楚云霓急问:“你叫我做什么?是钦天监来人了?阿浔来过了?”
知秋摇头,“钦天监没来人,墨国师也没来过,是太后那边来人问了。”没注意到楚云霓失落难过的脸色,知秋继续道:“太后那边倒是也没说什么事情,只是奴婢想着公主好久不回宫里,今天是该要去太后宫里头请个安的。可奴婢进来喊了公主好几次公主都没醒。”
楚云霓敛起情绪,把踏雪抱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都要过了,马上就到戌时了。”
“这么晚了……”楚云霓摸了摸踏雪的小脑袋,“现在皇祖母都要休息了,今天就不过去了,明天再去吧。”
主子都这么说了,知秋也不好再说什么。
楚云霓说了想要沐浴,知秋便备水去了。人才刚走,楚云霓就抓着踏雪问:“他昨晚来了没有?来了吗?”
刚问完,楚云霓又想起昨晚上自己瞪着双眼等到天亮,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她又问:“他今早上来了没有?踏雪,他有没有来过?”
踏雪理都不理她,自己跳上桌子叼了个果子就开始吃上了。
“没来过……”
楚云霓心都凉了半截。
他真的没来过……
没人知道楚云霓这一夜又是怎么熬过来的,第二天一早,知秋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
“公主没睡好?是被子薄了觉得冷?还是哪里不合心意?三天两头的睡不好,身体怎么吃得消?要不今天就别去太后那边了,奴婢过去说一声?”
楚云霓摇头,“回宫三天了,今天再不去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她换了身衣裳,洗漱好之后又让知秋给她梳个发髻。
看着知秋拿着梳子给自己梳头绾发,楚云霓顿时想起自己给墨浔束发,又从束发,想起了自己亲手做的同心结……
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疼得她差点儿哭出来。
“好了。公主今天想戴哪个首饰?”
楚云霓哪儿有这个心情,“你看着来吧。”
收拾打扮好了之后,楚云霓就去了太后那边,见她过来,太后有些意外。“你这眼睛怎么了?”
楚云霓不解:“眼睛?”
太后心疼的把她拉过来,“昨晚没睡好?怎么整个人瞧着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是不是病了?”
楚云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闻见了一阵香风,紧着就瞧见一位佳人进来了。
“七公主怕是在钦天监里住惯了,反倒是不习惯住在宫里头,所以才没休息好吧?”
楚云霓都没看清楚这女人是谁,就见这女人摇曳着身姿走到太后跟前来,“妾身给太后请安。”
太后皱了下眉,“既然身子重着就好好在宫里休息,哀家这里就不用跑过来请安了。”
“那怎么行。”这位不知名的娘娘扫了楚云霓一眼,意有所指,“太后的请安每日都不能少,规矩可是不能忘记的。”
真是够了!
宫外有个绿茶陈芷凝,回了宫还有这么个阴阳怪气的。
楚云霓目光上上下下的看了她好几遍,“皇祖母,这是哪位娘娘,我怎么没见过。”
阿楠嬷嬷说:“这位是骆贵人,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话音落下,楚云霓就见这位骆贵人得意的抚着自己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
楚云霓恍然大悟,“原来是位贵人,新册封的吧,之前都没见过。”
阿楠嬷嬷点头,“半个月前皇上刚册封的。”
母凭子贵吗?
骆贵人的得意丝毫不减,不用说话楚云霓都知道,现在怕是各个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男胎看了。
不过,她这行为可真是可笑。
“骆贵人,你去下头好好坐着,万一有个好歹,哀家可不好跟皇上交代。”
太后与楚云霓亲昵,那是因为楚云霓是她的孙女儿。可这骆贵人都还没生得出孩子呢就敢这么放肆,也难怪太后不喜欢。
骆贵人笑了笑,转身要去座上。楚云霓忙过去搀扶着,顺势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扶着她坐下之后,楚云霓没松手,而是抓着她的那只手,帮着她把手往下放了放,贴在小腹上。
“骆贵人,现在孩子还在这,没到这上头的。你要摸,那就只能放在这。”
骆贵人猛地把手抽出来,又自觉刚才的动作大了些,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不都是肚子吗?”
楚云霓干脆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一边喊着阿楠嬷嬷:“嬷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