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澜这会儿真的是连哭的劲儿都没了,只能巴巴的看着狱卒,希望狱卒能瞧出自己的不对劲儿来。
狱卒是瞧出来了,可是不敢说,不敢问,更加不敢管,只是默默让开了,好让楚云霓把人带走。
“皇姐,小心脚下。”
楚若澜都要哭了。
走出好远,楚若澜还在往后看,就盼着狱卒能把楚云霓给拦下。就算不拦着,起码也过来搭了个手,搀一下,到时候她把人紧紧拽着,赖在天牢楚云霓也就没法子了。
可那狱卒竟都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楚云霓扶着她走过天牢阴暗又亢长的过道,在要走出天牢那一刻,还贴心的同手给她遮了遮阳光。
“皇姐你眼神本来就不好,这会儿从天牢里放出来可别被外头的阳光刺瞎了眼。”
楚若澜这会儿是真哭了。
要不是她现在被楚云霓揍的没了力气,这会儿一准儿要先打她两个耳光泄泄愤。
见她死死瞪着自己,楚云霓一哂,“皇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们是亲姐妹,用不着说谢,太见外了。”
楚若澜就差把心头那口老血给吐出来了。
见她这样,楚云霓此刻的心情竟比刚才出手打人时还要痛快许多。
可当她踏出天牢那一刻,楚云霓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人,好多人。
为首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相貌有些眼熟,可楚云霓却从未见过。他身后跟着起码一二十个人,看着统一的着装与整体的感觉,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自楚云霓踏出天牢这一刻,那男人就一直盯着她,目光里的阴鸷让她皱起了眉。
来者不善啊。
“舅舅!”
楚若澜挣了挣,却没挣扎得开,只是开了口,虚弱又委屈的喊了这么一声。
舅舅?
楚云霓眸心一窒,原来这就是前段时间还被楚帝革了官职的皇后胞弟,楚若澜的舅舅,陈和玉。
陈和玉那道令楚云霓不爽的阴鸷目光转移到了楚若澜的身上,楚云霓很清楚的感觉到楚若澜的身体因为这道目光而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只见他打了个手势,吩咐道:“过去把五公主搀过来。”
身边有人领命正要过来,一道清冷又响起:“搀什么搀,难道五公主腿脚也跟墨某一样残废了,自己走不得了?”
楚云霓寻声望去,见墨浔还在原地,只是陈家人太多,她竟没注意到他还在这里。
他不是说要办事儿去,怎么还没走?
显然楚若澜也才看见墨浔,顿时惊喜道:“墨浔哥哥,你是来接我的?”
与刚才的虚弱相比,楚若澜这一声“墨浔哥哥”可谓是中气十足,楚云霓侧眸望过去,见她那张脸上都带了些娇羞。
楚云霓真想唾弃她两口。自己都这个德行了还想着男人,问题是这个男人明显且好像从来就没正眼看过他。
偏偏楚若澜一点不自知,挣扎着要朝着墨浔过去。
“墨浔哥哥,救我!”
墨浔神情厌恶,卓迹更是将他身下的轮椅往后头拉了拉。
两方之间本来就是一大段距离,况且楚若澜也还没怎么样墨浔就要如此,简直就是把嫌恶两个字表达的再贴切不过了。
“臭。”
楚云霓:……
楚若澜:!!!
天牢里的一号雅房虽然干净,但这么多天楚若澜没洗没换,身上自然是有味道了。墨浔又有洁癖,如何能忍受得了她?
不过……所有人都说国师的洁癖早已经被楚云霓给治好了,而且所有人也都看见墨浔接受除了卓迹之外的人靠近和接触自己,怎么到了楚若澜这里就……
楚若澜像是终于认清楚了事实,不再想着墨浔能帮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娇弱无骨的金枝玉叶,整个身体靠在了楚云霓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陈和玉脸色有些难看,“国师看不见吗?若澜自己都站不稳了。天牢是什么地方?若澜又是什么身份?金枝玉叶在天牢受苦多日,这会儿我来接自己的侄女儿回家,连搀一下都不能了?”
“不能。”
墨浔仅仅用两个字就干脆直白的回绝了他,简直是一点儿脸面都不给。
如果说刚才陈和玉的脸色只是难看了一些,这会儿就真的是难看到了极致了。
“国师……”
“嗯?你是对本国师有什么不满?”墨浔面无表情,可眼中的锋芒却有种威慑,令人不得不畏惧三分。
楚云霓心情有些激动。
这样的墨浔真是好久不见,突然有点儿怀念这个感觉算什么事儿?
陈和玉忍了忍,“不敢对国师不满。和玉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若澜受了苦,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是心疼而已。”
墨浔轻笑,“纵容侄女儿打伤生母,你这个舅舅做的真是不错。”
“你!”
“嗯?”
墨浔一个单音就轻松压住了陈和玉要杀人的念头,只见陈和玉重新忍了忍,“既然是太后的旨意,那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丢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陈和玉又带着陈家那一二十号人浩浩荡荡头也不回的走了。
“舅舅!”
“舅舅!”
皇后一势不是楚云霓一个人可以对抗的,所以在楚若澜拼命挣开的时候她顺势松了手,楚若澜积攒了许久的力气全用在了这会儿,跌跌撞撞的追出去几步之后不见陈和玉停下脚步,作势往地上一摔。
“舅舅救我……”
陈和玉终于是停下了脚步,目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