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伺候在墨浔身边的卓迹悄声提醒。“公主只管往前走便是。”
那就是有人在跟着他们了?
楚云霓忙收回的目光,稳了稳心神,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到了天牢,墨浔说外头干净,便没进去。楚云霓轻笑,“里面干净的很,要不你也去看看这天牢一字号房?”
墨浔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等人。”
等人?
陈和玉?
陈和玉不都被他给弄残废了吗……
楚云霓皱了皱眉,独自进了天牢,由狱卒带着走向楚若澜的牢房。
只是这回狱卒并没有领着楚云霓到上回的天牢一字号房。而是到了中间些的位置,一处肮脏阴暗的牢房前就停下了脚步。
楚云霓指里头,眼神询问狱卒,狱卒颔首,“上面没有特别吩咐,五公主便住在这样的牢房里。”
“那太子呢?”
狱卒指了指相隔两间之远的一间牢房,“在那。”
话音刚落,在牢房阴暗处的楚若澜就冲了过来,从里头伸出手来,恨不得隔着这木头牢栏就将楚云霓给掐死。
“贱人,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敢过来?你有本事你进来,我要亲手掐死你!”
看着这蓬头垢面的人,若不是她开口说话,楚云霓还真的就认不出来了。
她冷笑笑,示意狱卒打开牢房。
上回楚若澜才在牢里头被楚云霓打的三天下不了床,这会儿见牢门开了,楚若澜立马就怂了,又重新跑回了那阴暗的角落里,“你想对我干什么?我告诉你,等我从这里头出去,我一定要告诉父皇母后,第一个就将你千刀万剐。”
楚云霓将手中的圣旨亮出来,“楚若澜听旨。”
隐在阴暗角落的楚若澜看清楚了这一卷明黄,竟笑了起来,“楚云霓啊楚云霓,你竟然还敢伪造圣旨?”
隔着一段距离,她的手指头嚣张的恨不得戳到楚云霓的脸上去。
“你可知道伪造圣旨是什么罪过?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楚云霓作势把圣旨往回收了收,“那你就是抗旨不接了?”
楚云霓在冷宫中立了功,而她楚若澜现在却在天牢里,现在两人际遇差别由不得楚若澜去怀疑。可让她在楚云霓面前跪下接旨,妄想!
楚若澜冲过去,一把夺过圣旨,就着牢房里那一点点光亮展开一看,瞬间脸色就变了。
“不可能!假的!绝对不可能!”
低喃完这些,楚若澜直接将手中的圣旨扔了出去,把外头的狱卒看是心惊胆战。
这可是圣旨啊!
刚这么想着,听见天牢里有人进来,狱卒望过去,只一眼,又吓得赶紧跪下,低着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牢房里的楚云霓瞧见,先是没当做一回事儿,但当在这牢房中闻见若有似乎且她又很熟悉的味道,楚云霓登时浑身一震。
她快速的稳住了心神,弯腰捡起圣旨,拍了拍上头的泥土灰尘,“父皇若是知道你这样将圣旨,扔在了地上,恐怕就不会让你去联姻,而是会直接斩了你。”
“你放屁!”气急的楚若澜竟飚出了一口脏话。
“父皇向来最疼我,他怎么舍得我去陈国联姻?那样屁大一点的地方,联什么姻?直接踏平就得了。”
楚若澜死死的瞪着楚云霓。“是你!圣旨上的名字原本该是你的,是你偷偷给换成了我的是不是?楚云霓你这是欺君枉上,这是抗旨不遵,我要去告诉父皇!”
楚若澜抢了那圣旨,冲着牢门就要奔出去。楚云霓一把揪着她杂草一般的头发,硬生生将她给拽了回来,疼得楚若澜呲牙咧嘴,连声叫喊。
啪!
一句响亮的耳光。呵呵,那打在了楚若澜的脸上,“这是还你让连翘得了瘟疫。”
啪啪!
两记耳光,左右开弓,将楚若澜半边脸都给打肿了,“这两巴掌是还给冷宫中没有药材治病而死的那些人。”
啪啪啪!
这三个耳光打完,楚云霓的两只手已经微微发麻,而楚若澜那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早没了人样,“这些是替我们大楚的祖宗教训你的。你哄的父皇开心,父皇不舍得打你,但我舍得。父皇不舍得教训你,但我能教训你!”
楚若澜捂着自己的一张脸。说话都已经含糊不清了,“贱人!本公主一定要将你绑了,扔到军营里去做军妓,让你被千人骑,万人踏,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狠话放的越多,楚若澜似乎又重新拾得了那份气势。她目光里满是狠毒,恨不得站着也能用眼神将楚云霓扎个千疮百孔。
“你可知,在你刚被寄养到母后宫中时我就想杀了你,也是你命大,从那荷塘里爬起来之后却变成了个傻子。如果你真要是一直傻下去那就罢了,偏偏你现在这么招人恨!早知道当初我下毒就该下重些,若是那天就把你毒死,你以为你还能嚣张成这样?”
经她提起,原主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被她推入荷塘的那一段记忆又重新被激了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岁孩童,在结了冰的荷塘里冻了这么长的时间,而她楚若澜却带着那些宫女太监在旁边拍手大笑,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绝望。
在她十岁时,楚若澜故意送来了糕点,让毫无防备且又欣喜若狂的原主吃下,差点毒发身亡。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记忆中传导到楚若澜的身体里,精神上,又是另外一番折磨。
见她面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