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大人找我就是要说这些吧,没旁的事儿,步离告辞了。”步离的声音微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遮住眼睛里的寒光四射。
“去吧,回去歇几天就出去好了。大陆桥要开启,你要做的事情很多,这几天五大宗门反复来问我几位的近况,不胜其烦。哈哈~~~该做的都做了,你们就出去好了。”贾天宇说到最后,兴致大佳,朗声笑道。浑然不似刚刚的那个讲述着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那个沧澜学院的院长大人。
步离一张脸要滴下水来,笨拙的转动轮椅,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走了。
王子冉看着步离的背影,忧虑的问道:“你这么刺激步离,为什么?”
“有吗?”贾天宇笑容未退,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子冉。
“你打圣女的脑筋,也好。但分明没有必要事先告诉步离这小子,我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王子冉叹了一口气,说道。和贾天宇都是那时候活下来的老人,贾天宇在想什么王子冉能不知道?可是这一次王子冉却对贾天宇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不光是我,这是命运的安排,你看张之澜上蹿下跳蹦的多欢实。我只是给步离这小子加上点压力,或许就因为我说的这几句话就成就了一番美满的姻缘也说不定。”贾天宇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有时候杀人,未必要自己动刀子。杀人不见血的事情也不是很少见。这些个伎俩,贾天宇不知道玩过多少次,看过了多少次,早已经在步离的心里面种下了一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压力越来越大,那年轻人还能不能像是在幻境里一样,安稳不动如山的熬过去?看着步离渐渐远去的身影,王子冉忽然有些期待。
“步离,他们怎么都希望你和张熙桐在一起?”大黑跟在步离身后。见走的远了,哼哧的问道。
“黑啊,你是怎么想的?”步离问。步离没有回答大黑的话,因为这个问题,也是步离在想的事情。
“我倒是愿意咱们像从前那么过日子,在西山里面,多潇洒自在。我估计你要是娶了张熙桐,以后执掌天道宗,老子我就没有一点自由了。别说去找母熊,就算是在五方城里转悠一下。都不行。”大黑越说越是气沮,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步离冷笑一声,大黑说的的确就是最可能出现的事情。偏偏激起步离心中一丝倔强。拧着脖子不肯认输。步离就是这么个脾气,原本也没有动摇,遇到外来的压力,心中俱是块垒堆叠,愤懑无比。
“你别这么笑,我心里面渗得慌。”大黑听到步离冷笑声。小声的叨咕着。
步离摇动轮椅,从来的路走回去,拒绝了冷秋水的好意,一路颠簸。每一次颠簸都会触动步离身上的伤口。但是步离就像是没有感觉到轮椅震动,给自己带来的疼痛似的,只是倔强的摇动着轮椅,一语不发。
大黑记得在幻境中,十数年的时间步离都是这么一副德行,有时候大黑甚至在步离的身上能嗅到胡武老大人的那股子阴森的味道出来。这时候步离身上阴冷味道更是大炙,让大黑很不习惯。步离心里面肯定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知道在哪发泄出去。
“步离。要不咱们还是回西山吧。我怕你在这里会疯掉。”大黑心中惴惴不安的问。
“不,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步离倔强的说道。
人呐,就他娘的是犟死的。大黑跟在步离身边。心中暗骂。但见步离一张脸惨白无比,又带着些年少的倔强生冷,心里长叹一声。有朝一日,步离要是疯起来,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陪他疯也就是了。在幻境里都疯过,还有什么怕的。想到这里,大黑才微微开心了一点。
走了不多时,步离回到休息的院子。上户风、云阁都在调养身体。和“白亮”一战,两人或轻或重都受了伤,更是精疲力竭,两人的屋子都静悄悄的。步离也没有打扰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膝而坐,静养身心。
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并没有步离担心的种种,但失血过多,即便以步离强壮如荒兽一般的体质也无法无视。恢复身体,需要时间,步离也不着急。坐稳身子,仔细回味了一下贾天宇贾院长刚才说的那一切,心里更是清澈。想明白,那就依照本心去做好了,步离随后抛开杂念,开始修炼恢复。
日复一日,原本在幻境里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些枯燥的修炼,计数的单位从西山中的时辰变成了日、月、年。
伤势一点点的恢复,魂力一点点的增强,步离心若止水,古井无波。没有去再想那些个让步离心烦意乱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所有的时候拳头大就有道理,但步离已经想到了最悲催的那一种情况,拳头要是不大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能凭借?
对蔡小仙儿的眷恋被步离留在心底,对张熙桐的爱怜之情原本便只有那么一丝,经过和贾天宇的对话,这一丝爱怜便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过了十多日,众人伤势都恢复的七七八八。忽一日,冷秋水找齐步离一行人,出了沧澜学院。贾天宇和王子冉都没有现身,想来也是,毕竟是沧澜学院的巨头,为了几个来学院历练的宗门少主,还不至于让两名巨头显身露面。
一进一出,历时五十多天,步离计算了一下日子,照当时马晓说的一百零五天还有些个时候。胡武老大人送给自己的手镯和传送卷轴都没有用,这一次历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