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断龙台还有二十余丈的时候,断龙台上恨山宗的长老见到终于有人要登上来,也是精神一震。这一夜过的稀奇古怪,心里忐忑无比,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候,李少伟忽然感觉一股犀利的杀气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一阵疯狂的呼啸声平地而起,直奔自己而来。
李少伟并不是弱者,要是仅仅凭着运气,也无法走到断龙台前。可是李少伟的长处并不在敏捷上,而是在于力量。这一箭来的突兀至极,李少伟刚刚听到风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黝黑的长箭就钉在他的脚前。
像是在示威一样,黑色长箭的尾羽在轻轻的动着。
李少伟犹豫了一下,侧头看着长箭飞来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纠结。并不是仅仅因为这一箭的速度,而是射箭的人似乎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才能把长箭射入自己身前三寸之地。
难道这就是万立群和于望止步不前的原因?李少伟判断清楚形势,自己要是再向前走一步的话,下一箭射的怕就不是自己脚前的大地了。
自己能躲过去吗?就算是牺牲了纹刻兽帮自己抵挡,似乎自己也无能为力。林中那人要是想击杀自己,一支冷箭就足够了。那人并不想杀自己,要是这点眉眼高低再看不出来,那可真就是该死了。
简单的盘算之后,李少伟无奈的收起纹刻兽,从怀里取出两个葫芦,一个扔向纹刺于望,一个扔向战熊万立群,瓮声瓮气的说道:“喝酒!”
说完,自己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酒葫芦,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刚刚的长箭,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就对了,要是能上去,我们还不上去?”于望灌了一大口酒,憋了半晌,**的酒像是一团火灼烧着于望的胃。过了良久,才哈出一口酒气,说道。
“总是不甘心。”李少伟看着于望和万立群,脸色古怪的问道:“你们俩的耳朵呢?”
“别提了,碰到楚中泽了。”万立群无奈的说。
简单的叙述,生死倏忽,无法用言语形容。李少伟听的惊心动魄,用以下酒,每一次感慨,就是一口酒吞下去。在万立群有些笨拙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风干了多年的腊肉一样,可入味,可佐酒。
男儿汉之间的血染出来的情谊,比陈年美酒更辛辣,更够味道。
“楚中泽都死了?那人叫步离,他怎么想。”听完之后,李少伟想不懂,问道。
“不知道,既然他有他的主意,我们又承了他的情,自然不会上去。”喝了几口烈酒,于望的精神头看上去好了很多,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些汉子,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慷慨激昂,没有必要说的热血沸腾。
正说着,台上恨山宗的长老远远的看着步离隐匿身形的方向,道:“来到断龙台前,为何不登台?”
步离这一路走来,看见的血腥厮杀太多了,心境和刚刚来到神遗山脉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如果说刚来的时候是因为对胡武的信任,或是对进入恨山宗还有一点期待的话,那么现在的步离已经对这些宗派,对魂澜大陆的冷漠恨之入骨。心中的那一丝倔强也被激发出来,不想再后退半步。
角斗场?操!凭什么!
步离根本没有搭理恨山宗的长老,身子一侧,像是人猿一样在山林里快速的移动着。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神遗山脉似乎“动”了一下,星空扭曲了一下。步离感觉到一阵轻松,自从进入到神遗山脉之后那种无所不在的被窥觑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恨山宗的长老原本在断龙台上一直坐着,这时候忽然站起来,仰头看着半空,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笼罩神遗山脉无数年的魂力大阵都出现了波动变化?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是因为这小子?恨山宗的长老见发生了巨变,不愿再耽搁拖延,就算是办事不力总要比消极怠工强一些。
难道是罗宗主对楚中泽的死很不满意?恨山宗长老看着步离在山林中隐约出现的身影痛恨无比。原本一直顺风顺水进行的“遗族大试”忽然出现变化,一定是因为这小子。
眼神随着步离的身影而动,这么想,自己的猜测怎么没错。
断龙台上的恨山宗长老冷笑一声,刚刚见步离狙杀楚中泽,却并不杀人切耳,而且对楚中泽腰间一串左耳并不感兴趣,已经猜到步离捣乱的心思。双手擎空,嘴唇动着,仿佛在吟诵一个极为艰难艰涩的咒语。
阵法大变,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回去后有什么后果,根本就不用想。
半空中的天幕骤然出现,一道光柱落下。步离感觉到自己的身影被锁定,身影动的更急。可是随着光柱落下,就像是被一道绳子缠绕住了一般,捉出山林,甩到断龙台前十余丈的草地上。
随后光柱变化,化作囚笼,死死的困住步离。光柱囚笼之间的步离被摔得闷哼一声,身子勉强侧了一下,背后的牛角长弓没有受损。一身草屑,蔡小仙亲手缝制的兽皮凌乱,步离并不狼狈,却像是被困的荒兽一样恶狠狠的额看着对面的恨山宗长老,寻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一个西山遗族而已,居然敢在本长老面前这么嚣张。”恨山宗长老趾高气昂的站在断龙台前,指着步离道,“敢在遗族大试里捣乱,今天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步离像是一只山林中的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恨山宗长老,被困之后,心里有些悔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