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但那怎么看都像是阿诺德。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在调查什么?自己可一点信都没有听说?
几乎同时察觉到不对劲之处的两人对视一眼,选择向上走到二楼的环形长廊。在那里可以更好地掌握全场的情况。
“克林格伯爵、梅根夫人、哈夫曼子爵……”
艾莲娜一个个的数了过去,眉头也越皱越紧。
来的时候因为人多没有注意到, 现在才发现来参会的人中竟然有不少都是在她获得的情报中, 因为各种原因应该已经失去参与资格的人。
他们中有的是破产, 有的是身患重病——甚至有一些应该已经远走他乡不知音讯。
但不知为何, 他们却都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偏偏……
她的视线在舞池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似乎没有一个人发现其中有问题。
这太奇怪了。
她四下张望, 视线略过华贵的水晶吊灯, 略过一个个或华美或笔挺的身影,最终落到了这次议会的召集者——卡斯特罗公爵身上。
这位出身老牌贵族,年过半百的男人不仅在当地十分有名望, 在整个亚平宁半岛都是数一数二,德高望重的人物。同他相比,后起之秀的giotto就完全不够看了。
确实giotto的影响力正在随着彭格列的雄起而不断扩大, 但亚平宁半岛的势力来来去去多得是,今天还如日中天却突然一夜倾倒的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句‘没有底蕴’就足以把他从第一梯队踢掉。
卡斯特罗公爵穿着考究, 就连头发丝都好像透着丝丝矜贵之气, 正端着一杯红酒跟周围的人高谈阔论着什么。
谈到兴处, 还能看到他们挥舞手臂大笑的样子。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然而……
然而,过去笔挺的腰背已经开始佝偻,再怎么昂贵的衣服也无法掩盖臃肿的腰腹。矜贵的发丝也已经斑白。
他的眼神不再充满智慧,周围浮夸的赞美和吹捧也让他离开了原本的方向。
——这或许才是这一切的根源吧。
“幸好没让该隐跟过来。”
阿缘有几分庆幸。
“什么?”
艾琳娜回过头看向身旁的同伴。
“原本我还想着带该隐来见见世面的——他也十几岁了,是今后哈利斯家的家主,也应该参与到这些大事件当中了。只是考虑到我们都是不受欢迎的‘外地人’, 第一次出场就遇到下马威的话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些阴影, 才把他留在了你的别馆, 想着我先来探探路再说。”
阿缘的表情也慢慢严肃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的十分明智。”
“你发现了什么?”
艾莲娜挑了挑眉。
同自己这个本地人不同,身为外来者的她不太可能认识在场的这么多人,从而从他们的现状中察觉到问题。
“侍从和负责保卫的人都太多了。”
阿缘隐晦的抬了下下巴,示意艾莲娜看向楼下大门处。
那里除了有数名迎宾的侍从之外,还有数位穿着黑色衣服,像是保安的人站在那里。他们正四下张望着,警惕的看着整个会场。
“二楼也有。”
阿缘又示意艾琳娜看向两边。正如她所说的,在尽头楼梯处和通往外面的阳台的出入口,都有数名黑衣男人伫立着。
他们同样在不着痕迹的用视线扫视着全场。
因为是重要的议会,安保人员比平时多并不奇怪。但他们时刻四下张望的行为,却好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以在警惕着的样子。
尤其他们占据的还都是重要的出入口,是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人们必然会经过的地方。
那么他们所警惕的,会是谁呢?
“还有他们的情绪,作为一个商议如何应对‘人类公敌’的议会前的宴会,一部分参与者显得太过兴奋了。”
虽然不怎么喜欢开会,但到现在为止她参与了不少回忆。尽管不尽相同,但如果是涉及某个重要的,严肃的议题的时候。
绝大多数参与者都会表现得很严肃。就算脸上没写着‘我很严肃,我很认真’这几个字。也很难提起兴趣参加会前的娱乐活动。
尤其是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比如之前忍者们开会。
就算是给他们留足了时间,会议前他们也不会花时间在游乐上。就算会四处走动,更多的也是收集信息,而不是想要借此放松和享受。
但站在这里的里,有相当一部分似乎是真的把这个议会前的宴会当做是一场狂欢了。
虽然这些都只是她们的猜测……
艾莲娜也意识到了问题,她和阿缘对视一眼,立刻说道:
“我们去跟giotto和戴蒙他们汇合。”
戴蒙·斯佩多很好找,人群当中无论多少人来往,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因此空出来的那一块就是了。
身为贵族却厌恶堕落了的贵族们的他并没有进行太多的寒暄,再加上一直以来恶名在外。主动找上他的人也鲜少有待的下去的。
毕竟这可是那个戴蒙·斯佩多啊。
万一哪句话得罪了他,明天海面上不得浮起自己的尸体?
当然也不乏有想要去他面前炫耀点什么的耀武扬威一下的,但几乎都在斯佩多的死亡注视下夹着尾巴走了。
显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隐隐带着煞气,让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都让出了位置。
“怎么了?”注意到心爱的艾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