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微微躬了躬身。
“我们是一起的。”艾莲娜站了出来。“有什么事?我跟她一起过去。”
现在情况不明,她不可能放任手无缚鸡之力的同伴一个人被带走的。被分散了的话,万一真发生什么事他们就算有心帮忙都来不及。
“不不。”侍从摇了摇头。“只能这位小姐一个人去。”
“所以说是什么事……”
艾莲娜急躁了起来,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缘打断了。
“没事的。”
阿缘拉住艾莲娜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可是……”
“你跟斯佩多待在一起。”安抚的拍了拍同伴的手臂之后,同这个地方的女性相比要矮上些许的少女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那个带着假笑的侍从面前。
“不是要带我走?”
她微微抬起下巴,显得有几分傲慢。
“是,请跟我来。”
侍从转身带路,紧接着又有一个侍从从队伍中走出,站到了阿缘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加着阿缘从一侧的楼梯走了上去。
一直到再看不到三人的身影,卡斯特罗公爵才再次开口。
“如此粗暴的对待各位,我感到十分抱歉,若是审判之后有成为我们同伴的人,我定会奉上厚礼抚慰各位收到的惊吓。”
他没什么诚意的说完后便走上台去,对站在帷幕旁身披斗篷的人点了点头问道:
“可以开始仪式了么?”
“还没到时间。”嘶哑的女声从斗篷下传出来。“纸牌主人还要迎接一个关键角色,当所有角色都到齐的那一刻,就是仪式开始之时。”
阿缘沉默的跟在侍从身后上了楼。
离开会议大厅,继续向上,一直走到了顶层。
她没有试图从侍从们口中套话。
一方面是时间太短了也套不到什么信息,另一方面则是她不觉得这些古怪的侍从,是可以套话的正常人。比起在这方面费力,倒不如保留精神迎接接下来可能遇到的问题……然后期待至今没有路面的giotto,是否能及时发现问题并有所行动。
然而阿缘沉默了,带路的侍从却开了口:
“您似乎并不好奇要带您去哪里?”
“知道答案的话,我可以不去么?”
阿缘反问。
“这个当然不可以。”
带路的侍从转过头,脸上仍是像是面具一样的假笑。
“那我问了有什么用?”
“我以为您会希望得到目的地,以及之所以单独叫您出来的原因?”
“我是想知道,但是你会告诉我么?”
“这个告诉您到是无妨。”
侍从带着阿缘穿过了楼上铺着厚重猩红色地毯的长廊,来到了尽头的门前。
“之所以带您到这里来,是因为您的叔父十分想念您。所以才特地将您叫到这座再生祭坛来。”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真是令人感动的亲情呢。”
“……是啊,是挺令人感动的。”
不敢动的那种。
阿缘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管真正的意义是什么,这座大门之后,一定有她那将自己视作眼中钉的‘叔父’的身影。
“既然来了,怎么还不把人带过来?”
半开的门后突然传来了男人不耐烦地提高了八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侍从弯腰行了一礼:“请吧,女士。”
阿缘没有管他,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她进去之后,大门就在她身后牢牢地合拢在了一起。
这座到处都是怪异装饰,仔细看还有很多被帷幕遮住的东西的房间里,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正带着狰狞的笑容,手持盛着美酒的酒杯向她走来。
“终于来了啊,我可爱的侄女。我可是日夜都想着再见到你啊——只不过是躺在棺材里的你。”
“虽然没能直接在棺材里看到你的尸体,但能亲眼见证你的死亡也是不错的选择——等那家伙来了,你就要死在这里了。听说是活活流干全身鲜血的死法,啧啧,听起来就很痛苦——不过你要是现在就跪在地上求我的话,也许我可以请求他给你个痛快点的死法。”
男人身上满满的都是恶意,他刻意放满了脚步,想要多感受一下这个可恶的侄女的恐惧,想要看到她惊恐的眼神,想要看到她哭嚎着跪下求饶。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对方有几分茫然的表情:
“抱歉……”阿缘是真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了,“你是我哪位叔父来着?”
出来这么久,她是真忘了那几个贪得无厌的叔伯的样子了。
要在意的事情那么多,好看的景色和人也那么多,她干嘛要把那些想坑害自己的人的脸记在心上呢?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消失。
他穿着粗气,脖子都因暴怒而粗壮了几分。拿着酒杯的手更是因为用力而绷起了青筋。
“真的十分抱歉。”
阿缘‘满脸诚恳’继续说道。
“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能否给一点提示呢?您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一贯记不太住长得丑……不是,长得没什么特点的人。”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说我丑。
男子额头上的请进也爆了起来。
“臭丫头。”
他恼怒极了,却顾忌到这里是那个满身邪气的纸牌主人举办仪式的地方而不敢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摔出去,只能张望一番后将酒杯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然后大步走到了阿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