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谁给你传递了消息,在我之前!这根本就不可能呀,我是第一时间跑来的!”
王家英难以置信地询问。
陆云烟却不说话,只是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笑,算是安慰。
原来~~
有感于“王筱筱不可能如此安分守己”的推断,也出于做事追求“知己知彼”的习惯,早在大清早,还没出房间门的时候,陆云烟就做了两件事。
“烂木头侦察兵,去王潇潇那里盯着,有事儿了,赶快回来告诉我。”摸摸烂木头的丑脑袋,将它悄悄放出了窗户外面。
烂木头便像一条会飞的小四脚蛇一样在半空中游走了。
然后,半闭了眼,施放出一枚青叶来,裁剪成一只青鸟,放了出去:
去听听王筱筱那里有些什么事!
然后,烂木头匆匆回来报告说,“娘亲,王潇潇被王青山带去了他们家!”
“快去,盯着!”陆云烟再次将烂木头派了出去。
反常之处必有鬼!
她预感事情必定不顺。
然后,就在给乞丐们开饭,在雅间里坐卧不安的时候,青鸟回来了,烂木头也回来了。
“娘亲,她们出门了,奇了怪了,王潇潇被那个恶婆娘打晕了。”
陆云烟收了青鸟和烂木头,便一切了然于心了。
于是,悄悄出来,再从靠侧边的雅间窗户跳了出去。翻墙越脊,从连片成区的屋顶上飞奔而去。
按照前往云家和运来客栈的路线,两乘喜轿会同行一段路,然后在一个大十字路口分道而行。
沸沸扬扬闹了好些天的两家的求婚早已经传遍了莱城的大街小巷。
所以,今天满大街都是看热闹的人。
满以为云家和陆家会比拼排场,比拼豪奢。
没想到竟然都没有。
两家的迎亲队伍都只能算是过得去。
最扎眼的应该算是两家的新郎官了——
陆家的,早有耳闻,身有残疾,坐在一乘敞篷大车轿上。虽然不像通常所做的那样骑高头大马、意气洋洋,但看起来还是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可谓人中龙凤的。
云家的,却是瘦小猥琐的云荣,骑在高头大马上,简直像是杂耍团的猴子骑马。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神情萎靡,面容呆痴,两眼毫无生气,直接是个木偶泥塑一般。
知道的,不知道的,一众吃瓜群众们,便一边看热闹一边叽叽喳喳地相互交流起关于云耀宗和云荣还有王筱筱之间,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来。
fēng_liú韵事总是传播得像风一样快的。
于是满大街都是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或者干脆是指指点点大说大笑的声音。
对陆家这边,出奇一致地,只是万分遗憾没有三公子和皇子们亮相了。
对云家那边,可就是各种态度和各色神情了。
大十字路口,两乘喜轿就要分道而行了。
相互认识的轿夫们都开过玩笑,打过招呼了:
“走啦,哥们!”
“挣了钱,一块去喝酒啊!”
“站住!”
陆云烟从房顶上飞跃而下,踏过喜轿的轿顶,落在了云家喜轿的前面,冷声冷气地言道。
“陆云烟,你要干什么!”
愣了半天神儿,才张口呵斥的是被派来主持迎亲事宜的云家年轻辈中的云党,算是云武商的半个心腹。
“不干什么……只是怕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陆云烟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是盯着花轿冷声冷气地说。
“什么意思?”云党一时竟没明白。
陆云烟的眼神从旁边的云荣身上扫过——他很分明是中了黑曼陀罗的毒,变成痴呆听话的人牛了。
哼,倒很配!
暗自腹诽一句,陆云烟不看云党,只是看着喜轿说:“只想确认一下你家新娘罢了!”
便朝喜轿走去。
“你敢!”云党年轻气盛,伸手拦住了她。
陆云烟眼眸冷冷扫过,云党便感觉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但还是中干外强地硬撑着没缩手。
“好,站着别动!”
陆云烟不想惹事,更不想打一架解决——大喜的日子,只会有害无益啊。
“潇潇!”陆云烟叫,不高不低的声音充满了魔性的力量。
但是,喜轿里面没有声音,更没有反应。
陆云烟突然脚下一蹬,纵身飞跃了起来,像一只腾空的白鹤。
然后不等云党反应,已经一掌虚虚抓向了喜轿。
然后往旁边一甩。
随即,已经重新站在云党面前了。
电光火石之间,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喀啦啦啦……
“你干什么!”云党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了一阵木头的碎裂声传来。
喜轿的轿顶带着四壁,竟然飞了起来,在旁边的地上摔了个粉碎。
里面歪歪斜斜靠着花轿壁的新嫁娘人事不省,眼看着就要掉落下去了。
陆云烟再次腾空跳起,在云党的肩膀上蜻蜓点水般借一下力,便飞向了盖着盖头的新嫁娘。
“潇潇!”
陆云烟一边扶住了她,一边一把扯下了大红的盖头——果然是潇潇,还在昏迷中。
便伸出手指尖刺了一下她的人中穴,然后不等气急败坏的云党冲过来,已经一把将潇潇搂在臂弯里,脚下一蹬,冲天而起了。
目标——不远处的陆旭阳的敞篷轿车。
陆家兄弟看见陆云烟匆匆而来,从天而降,知道肯定有事,早已经停了喜轿,等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