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挂了朵朵的电话,思绪还没有拉回来。
武大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将军,惊雷出现了,现在就去抓他还是再等等。”
雁归的眸光暗沉,眼中都是汹涌的杀意。
此刻,他将朵朵所受的苦难都归给惊雷来承受。
如果没有他,朵朵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危险,就不会被柏松注射控制生长的药物,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血液能救人。
只要惊雷不死,朵朵就时刻生活在危险之中。
谁知道,他当初在白云城对朵朵的好是不是个阴谋,想图谋什么的。
他喉咙动了动,咬着牙,一字一字道:“现在就带我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都不能放惊雷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武大立刻领命带着雁归顺着山梁往下。
惊雷和他的虫族子民,就在对面的山坡上,那边,据说有个很大的黑洞。
是虫族主要据点之一。
就在雁归遭遇惊雷的那一刻,云朵朵偷偷进了景戈的房间。
景戈坐在轮椅上,靠着阳台看夕阳。
火红的夕阳带着热度刚刚褪尽的温暖,分外凄美。
“大伯,这是我给你冲的奶奶。”
朵朵将一杯牛奶放在景戈面前的桌子上:“是朵朵喝的奶奶,很好喝的,给你尝尝。”
景戈看着面前白色的牛奶,有些好奇地端起来晃了晃,又放了下去。
“你怎么想起来给大伯喝牛奶啊?大伯又不是小孩子了,朵朵喝吧。”
“不行,这是朵朵给大伯冲的,大伯必须要喝。”
小家伙凑到景戈身边,很认真地盯着景戈的眼睛:“大伯,喝了你的腿就好了哦,朵朵会治病的。”
这是云朵朵第二次在他面前提起她会治病。
景戈并不知道,景战的腿曾经受过伤,然后是朵朵治好的。
他只以为,这是一个孩子喜欢他,就特别想替他治病而已。
景戈放轻声音,抬手在云朵朵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可是大伯不喜欢喝牛奶啊,还是朵朵喝吧。”
“不行。”
朵朵端起牛奶,郑重地放到景戈的手里:“大伯拿好了,不能撒了,这是大伯的牛奶,必须喝完。”
说着,她还鼓起小嘴,对着杯子吹了两下,眸光中都是笑意。
“大伯,我吹过了,不烫了,你喝一口看看,很好喝的。”
景戈的喉头微微一动,他含笑又揉了揉云朵朵的小脑袋,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牛奶的浓香中夹杂着微微腥气,并不是很好闻。
景戈微微皱眉,说实话,他不想喝这种儿童牛奶。
可对于朵朵的心意,他又不忍心拒绝。
小丫头正趴在他的腿上,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幅担心又紧张的小模样。
景戈无奈地轻吐了口气,几口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
等他放下杯子,云朵朵立刻嘘了一口气,抽了纸巾递过来:“大伯擦擦嘴巴。”
“谢谢朵朵,牛奶很好喝。”
尽管,景戈并不喜欢牛奶的腥味,可他还是真心地向朵朵道谢。
这个孩子,真的是把自己最好最喜欢的东西都送来给他了。
朵朵肉肉的小手放在景戈的腿上,轻轻捏了捏,有些担心地问道:“大伯,你腿疼吗?”
景戈摇头:“不疼,它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感觉不到疼了。”
“那朵朵帮你捶捶好不好?捶捶就会好的快的。”
小家伙不容景戈拒绝,拖了一把椅子,跪在上面开始给景戈捶腿。
肉肉的小拳头打在失去知觉的双腿上,景戈的心里一片苦涩。
他的目光落在朵朵的小手上,突然目光一凝。
景戈抬手抓住朵朵的小手,看着上面的创可贴问道:“你的小手怎么啦?什么时候划破的,大伯怎么没听见你哭?”
“哎呦。”
朵朵紧张地缩回手,往身后藏:“没事的,没事的,就是朵朵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点屁,没有流很多血,很快就会好的。”
景戈的脸沉了下来,他严肃地看向朵朵:“云朵朵,手伸出来,大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朵朵拼命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给景戈看。
“云朵朵。”
景戈眸光暗沉,身体紧绷,将自己的大手摊在云朵朵面前:“手放在上面,大伯看看。”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冽,这是他第一次和朵朵这么严肃的说话。
朵朵微缩地躲在沙发上,她怯生生地看着大伯,糯糯道:“大伯,你不要凶朵朵好不好,朵朵下次肯定不会划伤手手的。”
“好,那你手给我看看。”
景戈将自己的大手抬了抬,不容朵朵拒绝。
他感觉自己已经要生气了,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伤口,深不深,疼不疼,有没有上药。
他都不知道,所以更生气。
云朵朵鼓了鼓小嘴,磨磨唧唧将自己的小手放在景戈的大手掌里。
景戈揭开创可贴看了看,很平整的伤口,划的挺深,看上去就像一个张开的小嘴一样。
可以想象当时应该很疼。
可小家伙竟然一声不吭,连哭都没哭,还想着给他冲牛奶喝。
景戈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想将面前的孩子拥进怀里。
他克制地将创口贴又贴好,叮嘱朵朵:“下次,要是受伤了记得告诉大伯,知道吗?”
“知道了。”
见大伯没凶她,小朵朵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