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森泽捂住嘴笑了下,只是眉眼间却冰冷至极,“抱歉,我也没办法,是江文霍非要安排这四个人在这里的,他怕你不去,哎,你也别怪我,不管那个谋害江婉清的人是不是你,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也讨厌江婉清,但是现在江文霍是我公司重要的股东之一,我总要给他一点面子不是。”
他双手摊开,故作无奈的语气说:“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
夏娇阳刚要说话,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写着‘a钟意’三个大字,接听后,就传来他语气特别着急的声音,“你怎么没有在家里?”
她抬眸瞟了裴森泽一眼,缓和了语气说:“我现在在裴森泽的公司。”
裴森泽听到她这温柔的语气,便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裴钟意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夏娇阳对待他的态度,跟裴钟意的态度总是这样截然不同,鲜明而不做伪装,让他感到心寒,说到底,就算夏娇阳口口声声说把他当作朋友,但终究在她心里比不上她的老公。
“你去裴森泽那干什么?”裴钟意的语气从原来的着急逐渐变得烦躁。
“他……”夏娇阳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不将裴森泽找她来干嘛的事情告诉裴钟意,“找我有事。”
“是不是跟江文霍有关?”
夏娇阳惊讶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心里对裴钟意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裴钟意就跟个神算子似的,什么都知道呢!
裴钟意良久没有听到夏娇阳的声音,便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结实的拳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凝结着一股寒意,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如果是去医院的话,你先跟裴森泽一起去,不要离开他,我现在也准备去医院,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裴钟意最后一句话让夏娇阳彻底安心了,她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挂断电话,抬头对裴森泽说:“行,我跟你一起去。”
“裴钟意答应让你去了?”裴森泽即便没有听到裴钟意的声音,也能够猜测得到七七八八了,本来他对江文霍的要求就觉得没必要,但奈何江文霍非要这样做,他才不得已如此。
“嗯。”
两人坐上车,夏娇阳注意到之前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开了另一辆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想到之前裴钟意说过,裴森泽现在就是裴锋的一枚棋子,忍不住说:“裴森泽,你明知道自己被裴锋当作棋子,为什么还要那么乖乖的听他的话,你难道不该恨裴锋吗?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反而要针对裴钟意,明明裴钟意同样是无辜的,即便她的母亲可能是杀了你的母亲,但她那个时候是无辜的啊,他根本就不知道,何况她的母亲也是受害者,之后也被裴锋害死了啊!”
裴森泽用力握紧方向盘,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没错,裴钟意一开始是无辜,但他后来一直跟我争抢一切的时候,则不无辜了吧,夏娇阳,别用这种态度指责我,你又不是私生子,你根本就不懂在这个圈子里,作为私生子被那些人嘲讽,欺负是什么感受。”
夏娇阳想到之前江婉清和柳柔茵对待裴森泽的态度,即便她鲜少见过,但她并不是不懂,“我不能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因为从小被欺负的阴影会伴随一生,我从小对艾黛经忍让,所以我恨死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宽恕她,可是、可是你明知裴锋也是害你一生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为什么你要帮助他啊!”
裴森泽猛地一个刹车,让夏娇阳猝不及防,身体向前撞去,但好在戴着安全带才没有撞到前面,只不过是身体被勒着了,脸白了几分。
裴森泽森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夏娇阳,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现在这样?是,我能够拥有现在的公司,一开始就是靠裴钟意,后来建立公司的时候,又是听从的裴锋,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过是裴锋的木偶,一个没有实权的董事长。”
“我没有看不起你,”夏娇阳霸,能力自然不差,肯定比我这个学渣要好,你出国之后,也开了一家公司,这都你自己做出来的啊,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为什么,你非要听别人做事呢,那样不累吗?就算你是为了恨裴钟意,靠着裴锋的来的一切,再按照他的要求去报复他,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就算是报复,难道就不能靠自己吗?
裴森泽冷笑一声,“你说得可真是轻巧,那你知不知道,裴钟意能有今天,当初他也是当了裴锋多年的木偶,我不过是走他的路罢了,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我对付你‘最爱的老公’而已。”说到‘最爱的老公’时,他语调拔高,讽刺至极。
“你说的没错,”夏娇阳对他的嘲讽并不在意,“我就是不希望你们这样互相针对,明明裴钟意对你并没有做太大的错误,明明造成你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的是裴锋,可你却一心只报复裴钟意,裴钟意或许无所谓,但我爱他,所以我想要为他喊冤。”
“喊冤?!”裴森泽冷冷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桃花眼眼尾高高上扬,让夏娇阳感到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好似锋利的刀,“我当年裴钟意被逼着出国,难道这不是他做的?”
夏娇阳被他盯得心里发寒,咬着牙说:“是,但那是你们之间的赌博,是你一开始跟赵妯搞上床,他才那样对你的。”仰着头,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骄傲与愤懑,“你知道吗?我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