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森泽用力拉着夏娇阳的胳膊,看着她一脸呆滞的站在马路上,心里就来火,“就跟你说了,裴钟意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他就打死都不会改变了,现在你明白了吧,喜欢谁不好,你偏偏要喜欢这种……”
他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突然向后倒去,他急忙抱住她的身子,才以免她没有彻底摔在地上,“操,我tm为什么要这样累死累活管你啊,还不讨半点好。”
话虽是如此说,他还是把夏娇阳送进了医院。
夏娇阳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醒过来,脑子里响起裴钟意的声音:“裴钟意,我的名字。”
“我是裴钟意,虽然当了冤大头,你可别连恩人名字都记不住。”
她猛地睁开眼睛,粗喘着气坐起身,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脸色发白,冷汗都浸湿了头发和衣服,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又是那么的真实。
半迷蒙中,她感觉到一只手在用毛巾给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里一喜,一把抓住那只手,“裴钟意。”
“我不是裴钟意,”裴森泽捏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瞪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眼,想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照顾过任何女人,更是无数女人想要得到他这样贴心照顾。
而这个女人还把他错认成裴钟意。
夏娇阳看着裴森泽的脸,松开了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对不起,我……”
“算了,我何必要跟你这个病人生气,一场发烧就让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本来就刚生下孩子,身体就虚弱,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
夏娇阳想到自己做的梦,每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她知道,那不是梦,那是她真实发生过,又忘了的记忆,原来裴钟意早就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可她一想到裴钟意绝情时的模样,以及那张离婚协议,心就抽痛得厉害,手紧紧捏住被子,哑着嗓子问道:“裴钟意他……”
“在你生病的时候,他吃得好,睡得好,还去国外谈生意了,忙得根本见不到人,精神一样很好,就唯独没有来见你一眼。”裴森泽翻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红本子摆在她眼前,“离婚证,是他律师送过来的,他早就知道你生病了。”
夏娇阳看着他手中红色的本子,只觉十分刺眼,心揪疼得更厉害了,之前她一直想要离婚,离婚证几个月批不下来,现在倒好,才几天就下来了。
这才是正常的,之前只是裴钟意不想离婚而已。
裴森泽见她逃避似的不愿看离婚证,也不想再刺激她,重新把本子丢进抽屉里,“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别人,所以一直都是我照顾你,但昨天你爸大概是知道了你跟裴钟意离婚的消息,在公司跟他吵了一架,又问了你的下落,很焦急的样子,所以我就告诉他了,今早刚来过。”
夏娇阳背过身躺着,双眼紧闭,不说一句话。
裴森泽也毫不在意,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你睡了三天,都只打了葡萄糖,现在都醒了,还不吃点东西,还是你想把自己饿死,觉得这样就会让裴钟意怜悯你,又或者你想以死明志,证明你是被诬陷的?”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夏娇阳气恼的转过头瞪着他,干涩的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硬挤出来的。
裴森泽冷哼一声,站起身俯视着她,“别一离婚就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这样自我折磨就能够好受了,你要真有点志气,就该明白好好活着才是对江婉清他们的报复,找证据澄清自己,若是你还想挽回裴钟意,也该活得好好的,男人抛弃的女人,绝不会因为看到你黄脸婆的样子,就对你产生怜悯。”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就能够解决问题了?”冰冷的声音残酷得刺痛了夏娇阳的心。
她连整理心中悲痛的时间都没有,脑子本来就被突然塞进来的记忆弄得混乱不堪,她想要发火,又觉得他说得是事实,何况她这几天都是裴森泽照顾的。
她没好气的抬起头瞪着他,轻咳了几声,“我要喝水。”
裴森泽嘴角微牵,又很快压了下去,故作冷酷的模样,倒了杯温水给她。
夏娇阳喝了水,干燥的喉咙好受很多,她就像是沙漠里缺水的旅人,在濒死的边缘,现在被一杯温水救了回来,也温暖了身体。
她垂下头,舔了舔干枯苍白的嘴唇,“谢谢你。”
“呵~”裴森泽似讥讽又好似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嘴角,“你还能说这句话,那我这几天的辛苦还没有白费。”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夏娇阳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不认为裴森泽是个好心肠的人,但是她这几天都是被这个她认为很坏的男人救回来的。
即便他有时候说的话很难听。
“你为什么要对倒在家门口的陌生男人相救。”
夏娇阳愕然,不敢置信的说:“所以……你是感谢我。”可是明明那之后还陷害她来着。
裴森泽轻笑一声,笑得时候,眼里的寒冰就好似融化了,桃花眼弯弯的,像个半月牙,“算是给你赔罪,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爱裴钟意,还把你牵扯到我跟他的仇恨中。”
夏娇阳握紧杯子,想到记忆中的裴钟意,总是对她包容的裴钟意,现在彻彻底底的抛弃她了。
裴森泽见她脸色又有些发青,轻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脸颊,“我听你爸说,你之前因为张杰希和你姐的缘故而患有严重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