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贺际瑞的气势很嚣张,“别忘记了,你们母女都是靠着贺家的钱才活到现在,现在不过就是让你们做这点小小的活,很公平。”
既然拿捏不了虞清酒,就先拿沈瑜开刀。
更何况他从下人那里得知,虞清酒和沈瑜两母女的感情很好,眼下这样指使沈瑜工作,会让虞清酒心里更难受。
虞清酒眼眶微红,浑身气得发抖,没想到贺际瑞这么是非不分、嚣张。
“清酒听话,先回公司上班,妈妈没事的,而且贺家对我们有恩,做点小事而已,不打紧的。”
沈瑜将这件事一直瞒得好好的,早上回家都得先在医院里换下沾染上消毒水气味的衣服,不知道女儿怎么会突然知道。但眼下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得先阻止女儿和他们起了冲突。
“妈。”虞清酒喉间酸涩,一想到母亲为自己做了这些,就觉得自责,当下夺过她手里的毛巾,“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由我来照顾贺少,应该更理所应当吧?”
她嘴角的笑意寡淡,眼神里淬了浓烈的厌恶。
“清酒,你怎么……”沈瑜急了,这样的委屈她一个人受了便好,怎么可以让女儿来承担,转身朝着贺际瑞求情,“清酒她笨手笨脚的,不懂得怎么照顾病人,还是让我来吧。”
“既然她诚心要照顾我儿子,那就让她做。”这是贺际瑞乐得见到的结果,语气不容反驳,坐下来慢悠悠喝茶,还不忘提醒沈瑜,“病房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免得脏了空气。”
“妈,你先回去……”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皮鞋踏地的声音,随后推开了门。
“怎么,我的人你们也敢动?”贺随舟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眼神却带着戾气,气场逼仄,压着所有人都噤声。
贺际瑞说起来还是怕贺随舟的,只是那天被怒意冲昏了头,这才敢冲到办公室叫嚣。眼下看到他出现在病房,气势瞬间矮了一截,脸色不怎么好看。
“没什么,只是家里的佣人抽不出空,所以从你那里调了个人过来照顾昔楼。”贺际瑞应着,“你该不会是连一个佣人都舍不得吧。”
贺随舟冷哼,皮鞋一旋,朝着贺昔楼的病床走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贺昔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般挣扎着就要下床,还插着输液管的手抖动着,企图想要将管子拔掉,眼睛瞪得大,眸子里盛满惊恐。
在贺随舟靠近时,他立马就回忆起贺随舟打他的样子,恐怖得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一点反手的余地都不给他留,跟平时完全变了一个人。
“贺随舟,你想做什么?”贺际瑞立马过去护住儿子。
“探望一下侄子而已。”贺随舟丝毫不把他看在眼里,往前再走几步。
贺昔楼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后退,大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险些要掉了出去,还在不断地躲。
虞清酒不知道贺随舟想要做些什么,但她不准备拦。
要是贺随舟今天不立这个威,只怕是贺际瑞私底下还是会变着法为难母亲。
沈瑜扯了扯女儿的衣服,神情担忧又纠结。
“没事。”虞清酒小声安抚着母亲的情绪,注意着事态变化。
贺随舟伸手轻碰了下输液管,眼神没什么温度,挑了下眉,“我说过,再打一次,我照样可以承担得起后果,只是他就不一定了。”
贺昔楼已经怕得整个人都在抖动,眼神慌乱得向父亲求救。
他可不想在这医院被再打一次,这条小命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贺际瑞纠结了几秒就松口,他是知道贺随舟性子的,说得出做得到,他不能拿儿子的命来赌,“我这里不缺人手,你可以让她们两个人走了。”
贺随舟笑了下,语气警告:“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惹事,我没那么好耐心。”
说完,又挑衅地看了贺昔楼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嘲讽又不屑。
也就这点胆量。
贺随舟带着虞清酒和沈瑜回去,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充满硝烟的斗争,没想到被贺随舟三言两语给解决了,坐在车里,虞清酒看着母亲手上因为干活而显得更粗糙的手,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现在旁边还有贺随舟在,她也不方便说些什么话,只能偏过头忍着,装作是在看风景。
等送完沈瑜,两个人折返回公司,一路绪抽丝剥茧般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滋长,没有办法忽略。
“我……”虞清酒想要解释,方才是特殊情况,她连思考的理智都没有。
“停车。”贺随舟沉声。
特助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得出来自家老板有话要和虞清酒说,在车停在了路边,随后自觉下车走远了好一段距离,背过身。
本来虞清酒心里就没有底,被这一弄,她顿时就更怯了,看着贺随舟说不出话,感觉脑袋成了浆糊。
贺随舟黑眸沉沉,注视着她,薄唇没有感情地吐出几个字:“小清酒,当我死了吗?”
居然发了一个短信就走了,还说要照顾贺昔楼。
“我,我不是。”虞清酒顶着他的目光解释,有些磕绊,“我当时太着急了,担心他们真的会对我妈妈做些什么,所以……”
她刚才都不敢看贺随舟有没有给她回复。
不过贺随舟从来都不会给她发信息,只会打电话,通话时间也很短,交代完事情就挂了,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真这么想照顾贺昔楼?”他的眼神里压着戾气,说话的同时已经大半个身体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