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咳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那黑衣人奋力撑着自己身子,一副快要倒下去的模样。
范茜吓傻了,整个脸都变成猪肝色,她呆愣在原地,目光涣散的看着几步之遥的贺随舟。
男人犹如恶鬼一般凶恶的眼神透着十分冰冷,像是无数把冰刀插在她的身上,她腿一软,整个人直直摔跪在地面。
贺随舟继续迈开步子,缓缓在范茜面前蹲下,一只手掐住她的左右脸颊,神情异常冷漠:“我不打女人,但你不该得寸进尺。”
像是地狱里飘出的阴郁声线,重重敲打着范茜的耳膜,她的泪腺瞬间崩断,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流出。
“我...我没...”声音带着颤抖,范茜的嘴唇异常惨白,看上去已经吓得不轻。
男人手一甩,范茜的身子直直往后砸了过去,在快要砸到地面的瞬间,那原本被甩出去的黑衣人一个倾身接住了她的脑袋。
男人大约是忍耐到极限,还没等范茜的身子坐稳,他的身子已经弹起来,整个人朝贺随舟急速冲刺,手掌握成拳头。
一个身影闪过,几乎是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动作,小苏就已经把那黑衣男人甩在地上,手狠狠摁住他的脖颈,紧紧钳制。
男人再也无法动弹,他挣扎了两下,整个人便失去了力气。
开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一队穿着警服的人马快速冲了进来,办公室里的报警系统早就被贺随舟按响,现在估摸着全警局的人都在翘首以盼哪个不识泰山的蠢货敢在贺氏集团总裁头上动土?
简单询问了事情经过,警察便带着黑子男人离开了办公室,范茜还傻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力气被抽空一般。
她的眸子十分涣散,刚才警察询问的时候她几乎是差点脱口而出一副求助的模样,可她迟疑了片刻,很快沉默了下来。
贺昔楼大约感觉到事情不太妙,他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警察车,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到了总裁办,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范茜。
“贺随舟!你干什么!”贺昔楼怒吼着,一面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范茜,一面怒瞪着那个依旧冷漠的男人:“她可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商啊!”
贺昔楼肿着脸,想也不用想是昨日医院里留下的伤痕,不过怒目圆睁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贺随舟抬起头,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好好说话的意思,他手一伸,把刚才那份做了假的文件扔到两人面前:“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滚。”
贺昔楼脸上的表情沉了些,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压了下去。
低头抱起那散落一地的文件,他扶着范茜走了出去。
范茜是在贺昔楼的办公桌旁回过神来,她的记忆停留在贺随舟阴冷的,犹如罗刹般的恶狠双眸中,忽然间回神,羞愤、怒火全都一股脑冲了出来。
纤细的玉手直直拍到桌上,震荡使得旁边的杯子荡出点点水珠,她眸子怒瞪开来,咬牙切齿:“可恶的贺随舟!咱们走着瞧!”
大约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其他正专心工作的同事,他们纷纷抬起头,望向那个看上去就一身贵气的女人。
大约是怕过分引人注目,贺昔楼陪着笑脸,拉着范茜的手就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你给我放开。”范茜在挣扎了一番后,伸手朝贺昔楼脸上甩了一巴掌,一股脑的吧刚才的委屈宣泄到了他身上。
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夏晚春急眼了,她冲上前一下挡在贺昔楼身前,皱着眉狠狠瞪住范茜却没说出一句话。
她不敢反驳,却一脸坚定的模样却是消耗了不少范茜心头的怒火,她抬眼看了看贺昔楼,再把目光转到夏晚春的身上,饶有趣味:“什么啊,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儿?”
贺昔楼的脸色更差了,他转过头,一把推开面前的夏晚春,一副急着想转移话题的模样:“这些事情不重要,我们动的手脚已经被发现了啊。”
贺昔楼倒是难得清醒,他的眸子阴郁下来,看似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可实际心里也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方法。
范茜也平静很多,她抱手在胸前,淡淡皱起眉头:“那怎么办,那些东西可是我弄来的,现在让乔伊去顶罪真是过意不去。”
贺昔楼顿了顿,脑海中飞速旋转事情的解决方法,但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他立刻抬起头,露出凝重的面色:“贺随舟是怎么知道这是调查局的东西?难道是有人告密?!”
两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夏晚春。
大约是了解夏晚春有过为了利益不惜做“野模”的经历,贺昔楼对夏晚春还是留有些许防备的心思,可现在事情不明不白的败露,他不得不怀疑是内鬼。
夏晚春瞬间震惊,脸上的惶恐慢慢渗透出来:“不是我...我没有...”
而与此同时,一双漆黑色的亮皮鞋从茶水间的旁边经过,一个身着制服西装的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贺随舟办公室内,本来一片安静的空气被敲门声打破,小苏助理带着小烈走了进来。
小烈是小苏的弟弟,两兄弟在刚出生时一起被人遗弃街头,后来被国外某个杀手公司的人捡回去抚养长大,年仅八岁的小苏便以他惊人的天赋完成了无数件大人都无法完成的棘手事件。
直到后来某天小苏遇接到了暗杀贺随舟的任务。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目标是跟他几乎同龄的孩子,天性善良的他第一次拒绝对目标出手,可年纪尚小的他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