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贺随舟的声音在虞清酒的耳边响起。
她不说话,只是伸出手,笨拙的抱住了贺随舟的身体。以前他们两个,每次都是贺随舟主动,自己被动的承受,这次轮到她主动,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迎合贺随舟了。
贺随舟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濡湿的头发在自己的睡衣上蹭上浅浅的水印。白天发过烧,他身体的热度似乎还没退下来,虞清酒浑身冰冷,挨着他灼热的皮肤,让贺随舟逐渐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贺随舟哑着嗓子,“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虞清酒吗?”他沉声问道。
“是啊,我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虞清酒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天真的虞清酒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
贺随舟死死盯着在他臂弯中的女人,“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她垂下了睫毛,“我不敢。没有你贺随舟,我活不到今天。”
“你不敢?世界上还有你虞清酒不敢的事情?”他翻过身,一把扯下了她肩膀上的衣带,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爬上我的床你都敢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虞清酒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
事实证明贺随舟身体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虚弱,她本以为他这段时间这么忙碌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白天发烧又烧了一天,贺随舟的精力应该没有那么旺盛才对。
没想到贺随舟功力不减当年,又硬生生折腾了她一晚,害得她一大早起来浑身都在痛。
她套上了昨晚的睡裙,推门出去。贺随舟早已经不在卧室里,尽管这段时间不需要他上班处理公司事务,他还是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不像虞清酒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来到客厅,贺随舟正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头看着文件。他眼尖的看见虞清酒从楼上走下来,“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昨天晚上还嫌不够?”
虞清酒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裙子,顿时羞红了脸。这条裙子是她昨天晚上去找贺随舟的时候穿的,比t恤衫长不了多少。此时她雪白的大腿正在睡裙下若隐若现。
“我......”虞清酒语塞,她连忙跑回楼上,换了一件正常的家居服出来。
回到楼下,贺随舟已经关掉了电脑,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你准备的?”虞清酒眨眨眼,看着贺随舟问到。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贺随舟一下子黑了脸,“你吃不吃?”
“吃,”看着贺随舟不高兴了,虞清酒忙识趣的低下了头,拿起勺子开始吃早餐。昨天晚上因为贺随舟想做饭没做成,只是草草地吃了两口,再加上夜里又被折腾了整整一宿,她早就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虞清酒认认真真地吃早饭,贺随舟坐在对面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虞清酒吃的肚子饱饱,才终于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贺随舟,我妈妈到底在哪里?”虞清酒问到。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虞清酒,这就是你今天要跟我说的话吗?”
她点了点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对。昨天晚上你想做的事都做了,现在该告诉我妈妈在哪里了吧?”
贺随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放在桌子上的拳头被他捏的咯咯作响。他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虞清酒,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啪!”
他大手一挥,桌面上的杯子一下子被他扫到地上,摔成了一地的碎片。
“什么叫我想做的事都做了,”他怒极反笑,“小清酒,不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来的吗?”
“原来你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你你妈妈的下落。”
“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没有早早告诉你你妈妈在哪里,不然现如今你可能早就带着你妈妈远走高飞了?”
虞清酒坐在对面说不出来话。她早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红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咬紧了嘴唇,面对着贺随舟的质问,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居然用这种方法,你居然用这种下贱的方法!”贺随舟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虞清酒你真的没有心,你的良心简直是喂了狗!”
他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而不断颤抖着,他站起来,一脚踢开了身后的椅子。虞清酒看着狂怒的贺随舟,她庆幸自己没有坐在贺随舟的身边,他仿佛一头狂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在哪。”虞清酒说。“只要你告诉我妈妈在哪.....”
贺随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没有回答虞清酒的话,只是颤巍巍地站起身,没走几步便扑倒在沙发上。
他举起手,努力伸向沙发旁边的柜子,颤抖着打开柜子的第一层抽屉,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
指尖的颤抖让他握不住手里的瓶子。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他只能从地上捡起一颗,慌乱的塞进嘴里。
长长的呼吸从他嘴里吐出来,他的身体终于不再颤动,面色也趋于平静。他斜靠在沙发上,吃药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闭上了双眼,不愿意再看到虞清酒的身影。
“你妈妈已经回到家里了。”他缓缓地说道。
原来妈妈已经回到家里了。听到这个消息虞清酒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