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言闹归闹,但也知道轻重,不再触贺随舟的底线,等两位女士回来,扯的都是警局发生的趣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两个人去趟卫生间回来,相处的氛围都变得有些诡异。
很快,一顿饭吃完,由骆言送琳达回酒店,虞清酒则是跟着贺随舟返回公司。
路上太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虞清酒扯了扯贺随舟的袖子,尽着金丝雀的任务,哄着他:“别生气了,我昨晚就是睡昏了头,不是故意要说那些的。”
车子间隔了防噪音效果很好的挡板,虞清酒也不怕被司机听到,毕竟相对比一整天被这种恐怖的乌云笼罩,她主动出击化解他的怒气相对来说要爽快舒服一些。
贺随舟喝了些酒,眼尾处泛出一丝暗红,侧目看着她,似笑非笑,“小清酒,条款上签的是永远,那就代表着这一辈子都得呆在我身边。”
他这话听着不像是醉话。
“所以,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心计,你玩不过我的。”
虞清酒的眼神暗了暗,扯住袖子的手忽地一松,整个人心情又糟糕了起来。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竭尽全力想要走出这个牢笼时,贺随舟总是会及时出现告诉她,“你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只能被操控着的玩具,根本就不配拥有自己的生活。”
眼眶慢慢红了起来,说不上来是因为生气抑或着是愤恨难过。
“你在哭什么?”贺随舟猛地掐过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腹擦过眼角,动作有些粗暴地将眼泪都抹去,擦了又擦。
“疼。”虞清酒挣了挣,但没什么作用,只能紧蹙着眉头,看他的眼神里有埋怨和恼意。
“既然知道疼,就该老实一些,别存不实际的念想。”贺随舟似是觉得满意了,这才松开了她的脸,身体坐直了回去。
虞清酒有些紧张,但还是选择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她是司机的女儿,心存一丝不忍,不想她流落街头又为什么要签订这种不合理的条约,还对她……
但如果不是这个,又是因为什么。
后车座上又回归了安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虞清酒以为贺随舟不会回答时,打开车门下车,却忽地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因为是你。”
这算是什么答案。
她回头想要问个清楚,然而贺随舟已经下车,边走边整理西装,单手扯着领带,神情依然恢复寡冷自持,哪有半点方才发狂的样子。
两天后,宇航国际公司的精英团队正式搬入贺氏。
贺随舟特意腾出一整个楼层专供项目小组的人工作,方便沟通的同时也避免了资料泄露。
因为这一个项目,虞清酒的工作内容变多,其中还包括每天给琳达发信息汇报贺随舟的行程和心情变化。
虽说后来琳达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信任,但她觉得总得做些什么让琳达看到她的诚意。
下午,虞清酒被贺随舟安排上楼给项目的人送最新资料,结果在路上被贺昔楼拦住了。
“贺经理,请让开。”贺昔楼和夏晚春有段时间没在她面前蹦跶了,以至于虞清酒险些都要不记得这两个人的存在。
“看来小叔对你还挺信任的,连这么重要的资料都交给你来送。”贺昔楼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了文件夹,似乎想要窥探些什么。
“既然贺经理知道这项目重要,就麻烦不要在这里阻拦我工作。”虞清酒冷淡说着,绕路就要走,结果贺昔楼还是挡在了她面前。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琳达和贺随舟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事无巨细。”贺昔楼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不甘,明显还舍不得就这么将人拱手送出去,俯低着身体凑得更近一些,压着声音。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小叔从来不在你面前提起琳达这个人吗?明明两个人认识都有五六年了,追琳达的人不在少数,她却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我不好奇。”虞清酒无语。
“是不好奇,还是怕知道真相后心里承受不住?”
“贺昔楼,你会不会太无聊了,就算我好奇又怎么样,我大可以直接去问贺随舟,为什么一定要假借着你的口来知道一个连是不是真相都不一样的事情。”虞清酒厌烦,杏眼里渗透出冷色。
“因为贺随舟根本就不会告诉你。”贺昔楼这话说得笃定。
这条走廊并不偏僻,虞清酒不担心贺昔楼会在这里对自己做些什么,只是人来人往的不少同事,暗地里都会飘过来带着八卦的眼神。
先前的绯闻风波好不容易停止,她可不想再被人捕风捉影,编排自己和贺昔楼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更别说如果被贺随舟知道了。
这件事就不是很好收场。
“说吧,你想怎么样?”虞清酒反问,快刀斩乱麻。
“今晚八点,我会给你发一个地址,到时候见面了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虞清酒有种预感,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还是“嗯”了一声,“既然说完了,是不是该让路了?”
“请。”
贺昔楼故以为帅气地做了一个绅士礼,落在虞清酒眼里只觉得恶心油腻,离开的步伐加快了不少。
如果此时有人在,就会发现贺昔楼的眼神瞟了一眼监控器,一个很寻常却又过分刻意的动作。
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