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但感觉应该是要给礼物的样子,这么一来贺画倒是有了些期待。
不一会儿,就见贺志成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比砖头略大一点的纸盒子,盒子上写着几个大字瞬间将神秘感消除得干干净净:‘某某牌收音机’。
贺志成把盒子递给贺画:“喏,为了祝贺咱们家出了个状元,给你的礼物,我这哥哥可以吧?”
“收音机?”贺画接过盒子打开,确实是一台收音机,比之现在多见的箱子式样的,这款就显得玲珑很多。大约只有二十厘米长,宽五厘米不到,通体银色,线条流畅,样式还挺好看。这玩意现在虽然金贵,可她没有听收音机的嗜好呀?
似乎看出了贺画的不理解,贺志成一副心有成足拿过收音机开始摆弄:“你哥我是谁,送你的能是一般的东西?”
收音机里边的电池显然是已经配好了的,打开开关就滋滋滋响了起来,拧动调频率的按钮,来回实验了几下寻找稳定的频率,大概有一两个广播电台正在播放这一些节目,贺志成丝毫没有停留,不一会儿就停留在一个稳定的频道,挑着眉看向贺画。
嗯?全英语广播?
贺画好奇上前,把声音略微开大了一些,终于可以听清楚了,真的是纯正的英文广播,听着语速挺快,好像是个广告。
贺志成得意的瞅了贺画一眼,又换了个频道,变成另外一种语言,贺画听着主播的语调有些烫嘴,一句话恨不能说断气,大概率是俄语了。
“早听说你们大学里要学外语,特意给你弄的,我这个哥哥可以吧?”
贺画竖起大拇指,太可以啦!
这会电视机凤毛麟角,收音机的时代还得延续将近十年。市面上能买到的收音机大多是国产的,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不可能收听到国外的频道,显然这一台是经人改装的,不知是自己动手还是请别人帮忙。
总之,这么一台稍有特殊的收音机是相当的费钱、费票又费心了。
贺志成将收音机塞给贺画:“行了,自己收好,这玩意仅此一个,卫国那臭小子都没份。”
倒不是他怕费钱的事儿,主要收音机的票太难找了,得是政府或者大的单位一年到头还能分得两张票,整个市场都处于紧缺的状态,黑市上基本一出现就被买走。就这一张票,还是他借着妹妹成了高考状元的名头,死皮赖脸找战友换的,一时半会儿再难弄到第二张。
旁边的大伯母看着高兴,凑到贺画面前神秘的说:“等着,我也有好东西给你。”说完,兴致勃勃转身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出来。来到近前,大伯母将盒子往贺画面前一递:“喏,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入学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还挺神秘!
贺画把收音机放到一边,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边摆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棕色皮质的表带,银色发亮的表盘,表盘中间一朵小梅花,十分的漂亮。贺画喜滋滋的拿出来戴在手上:“太好看了吧,谢谢大伯母!”
整个手表显得十分秀气,配着她有些白嫩的手腕,养眼的不得了。举着手转了一圈,这个她一直舍不得买的大件必备物品,终于到手了,开心!
······
这头贺画收礼物收到手软,在老贺家的贺小弟正神色郁郁的吃着饭,他对二哥把他赶回来一事怨气未消,怎么弟弟就不是人啦?偏心得这么明显,太过分了!
旁边坐着的贺建国见他没个好脸色,一时有些看不过眼,嘟囔道:“天天吃现成的、喝现成的,还摆一副臭脸。”
这一番抱怨贺小弟自然是听见了的,但没打算理他。自从他高中毕业之后,在家复习准备高考的半年时间里,各种挤兑的话听过太多太多。大哥大嫂一起唱双簧,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贺小弟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他们哥嫂辛苦干活养活,脸皮太厚···
但实际上,老贺家的开销还真不是贺建国那仨瓜俩枣支撑的,他们小夫妻挣的钱大部分都自己藏了私房钱,可悲的是贺建国这个傻子,至今都搞不清楚他们夫妻手上有多少私房钱,都是谢晓芳把控着,他也只知道告诉给他的数字。
这些挤兑排遣直到最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才渐渐消停了。但是也只是把挤兑变成了现在时不时的酸话,大有要是身份转换,换他啥事不干专心复习半年,也能考上之意。
人长大了,各种矛盾都会慢慢显现出来,经此一事,贺小弟深刻感受到,这个家大概是容不下他了。
一旁的谢晓芳见贺小弟谁都不搭理,感觉有些好拿捏的样子,不由开口询问道:“听说三妹也回来了,她不打算回来看看么?”
她在纺织厂工作,厂里内部消息流传还是非常快的,大伯母自从得知贺画的高考成绩,高兴得到处宣扬,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成就感,她自然有所耳闻。这留心上了自然就有许多踪迹可寻,贺小弟也不是个能掩饰情绪的人。
“回来?她可不敢!万一这回有人惦记她的通知书呢?”大概是昨天被贺画怼得无言以对,贺小弟还蛮认同贺画的观点,他们家的人还真能干这种事儿。
吐槽完毕,也不管饭桌上各人的反应,放下碗筷便出门了。暂时不想去看二哥的臭脸,还是先跟同学混两天吧。
饭桌上的人都有几分不自在,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谢晓芳,当初刚到厂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