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假期完毕,第三天,春光明媚,贺画便主动的跟随贺文茵的节奏,终于上工啦!
这时贺画才知道,他们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负责人事兼大指挥,十个组长才是负责具体分派和计算工分的人。大部分人的活都是昨天没干完继续,于是,三两下分派完毕,剩下贺画一个杵在那里。
贺画所属的第五小组的组长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看着不到三十的样子,走到贺画面前摊开手上的小本本,找到了记录:“新来的小贺知青是吧,今天你就跟着王大娘干活吧。”
贺画顺着他手指一看,王大娘,不就是昨天和她唠嗑的那位么?
很是可以,至少说过话,比陌生人强点。
跟着王大娘走的,除开贺画外,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那可真是半大,看着应该十岁多点,不会超过十四岁,这么小就出来干活啦?不用上学的么?于是贺画问了出来。
“小贺姐姐,今天周末不上学哦。”
原来如此,不用上班没有日历,她已经搞不清今天星期几了。
“那你们可真听话,放假都来上工,都是好孩子。”
孩子们哪听过这么直白的夸奖,顿时有些害羞,一个个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模样,惹得贺画差点职业病发作!
克制啊大妹子,你现在只是一个十七岁的知青!
众人跟着王大娘来到公路旁,嗯,拔棉竿。无需技术,只用力气,这活儿谁都能干。废话不多说,开工!
过了一个冬天的棉竿根系已经全部枯死,比枝繁叶茂的时候好拔一些,这种农作物根系健壮,一般拔出的时候都会带出盘子大小的土,还挺费力气。可能熟悉的人会有巧劲,可惜贺画没有,只能用死力气。
拔呀拔,使劲扯,才刚拔了十来颗,贺画就有点喘了,看着周围萝卜头们干得起劲,贺画也只好埋头苦干,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显然,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脑袋告诉贺画还能干,手却通知她我不行了,贺画直起身左右乱晃甩着手,就听见旁边王大娘喊她:
“小贺知青,等一下,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啊?”贺画不知为啥,却也听话地伸手。
王大娘拧着她的手翻到手心,皱眉:“手上起泡了。”
啥?贺画收回手一看,嚯,几个水泡出现在指掌相连的地方,最大的都有五毛硬币那么大了!没发现时没啥感觉,这会儿看着了瞬间感觉心中的坚强不再有,迟来的疼痛感袭上心头,贺画捧着手,睁着水汽汪汪的大眼睛,苦着脸巴巴地看着王大娘。
此时她终于有点意识到,乡下的体力活和工厂的体力活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一个是魔法攻击,让人身心疲惫,一个是物理攻击,直接摧毁你的防御。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工作。
“行啦,你莫拔了,就把棉竿收拾收拾,敲敲泥,搞成一堆吧。”王大娘皱着眉,调整了贺画的工作内容。
旁边的萝卜头也跟着嘻嘻笑,让贺画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大娘,这些棉竿队里要拉回去么?”
“队里不要棉竿,只是现在时间差不多,这块地得清理出来要点豆子了,这些棉竿就放这儿,哪家缺柴自然会有人拉回去的。”
原来如此,她还有捡柴的长期任务要做呢,拉些棉竿回去岂不是正好?
等到下午再来上工时,贺画便带了两根竹竿,一捆绳子。手也被她用破布条绑了个严实,感觉又能试着拔上几颗了,但她并没有打算作这个死。到下了工,便用带来的材料做成滑竿,拖着一大捆棉竿回了家,棉竿不重,就是枝丫撑着,体积有些庞大,贺画从地里往回走,一路上赚足了回头率。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后,小组长找到王大娘,记录今天上工的工分:“大娘,今天小贺知青表现得咋样,写几个工分合适?”
“三个工分吧。”王大娘叹口气说着。
“嗯?她偷懒啦?”正常成年男人是八到十个工分一天,女人一般六到八个工分,就半大的孩子三个工分,再小的是不给干活的。
“那倒没有,就娇气,干不了一会手上起了泡,只好让她归整归整,一天下来也就跟其他孩子差不多。”王大娘解释道:“这小贺知青懒倒不懒,看着就头脑灵活,不应当跟咱们一样是种地的人。”
老人家眼力多好,相处一天下来就差不多把贺画性格摸清楚了,这姑娘就娇气了点,心不坏,看着比她那个姐姐好多了。
虽然第一天干活,她的业务能力有问题,但干活的态度没问题,勤勤恳恳,开开心心……这个是或许存在的。
小组长想起看到的画面,心里默了默,还别说,正常人弄个棉竿回家基本上都是捆好了往背上一背,一次带不了太多,只能来回多跑几趟,谁会想到用一次弄那么多,还竹竿拖着走?
“行,那您就先带着干点活吧,城里来的,总要有个适应的时间。”不懒就行,小组长记好工分,合上小本本回家了。
……
吃过晚饭后,贺画把自己洗刷干净,便开了灯在房间里鬼哭狼嚎地挑着水泡。
“痛痛痛,哎呀妈呀好痛啊!”
其实水泡已经一天,新分离的内层皮肤已经过了鲜嫩不能刺激的时候,痛倒是没多痛,关键是拿针扎自己,还是需要点勇气的。
房间隔音效果显然不是特别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