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舞池内的人群热舞着,各种灯光音乐交杂在一起。
乱,十分的乱。
匿在角落里,黑色的卫衣帽子扣在头上,江宛歌闭着眼,像是在休息的样子,悄无声息。
南知恒坐在她旁边,也安静地打着游戏。
忽然,他手机振动了下,上面的悬浮框冒出来一条新消息:
【新订单。】
敌方最后一个人被他一枪暴击,南知恒一边退出游戏,一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胳膊肘戳了戳江宛歌。
“说”,懒洋洋的,散漫又清冷,江宛歌还是闭着眼,只嘴巴动了动,眉心带着点不耐。
南知恒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姐,新订单,接吗?”
“出价多少?”,江宛歌问。
低头,看了眼云执发过来的订单信息,南知恒不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无疑之后才开口:“...他出二十盒。”
“......”,暗色中,闭着的眼帘慢慢掀开,黑白分明的眼球中染着点红血丝,纯粹又极致。
江宛歌偏头,就看到南知恒朝自己点头,她眼眸眯了眯,眼底泛着暗淡不明的光,“谁下的单?”
南知恒摇头,“落款就是一个“z”,不知道。”
“内容呢?”,江宛歌继续问。
“他说是...”,看着上面的内容,南知恒欲言又止,看向江宛歌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
被他看的,江宛歌眼眉皱了皱,搭在茶几上的腿放了下来,身子前倾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微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朝着南知恒勾了勾手指,把手机接过来。
眸光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我才值二十盒啊?”,江宛歌轻笑了声,眉间又冷又邪,抬手腕把手机又扔给了南知恒,“他怕是打娘胎来才出来吧,不接。”
“二十盒”,南知恒比划着手指,“姐,二十盒咱也不接啊?”
他觉得有点可惜。
“不接”,又仰在后面的沙发里,江宛歌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容置喙,“就是一百盒也不接。”
南知恒:“行吧,那我让云执打回去。”
“......”
还是不死心地,南知恒又看了江宛歌一眼,紧接着,他视线还没有收回来,一个抱枕就砸了过来。
南知恒:“......”
行吧,不接就不接,大不了他这几天去龚无名那里借宿几天。
...
“爷,咱们的订单被拒绝了”,盯着电脑屏幕,乔木东唏嘘了一把。
他们都这么有诚意了,二十盒还不够吗,这些人是有多贪心!
睨着眸子,裴照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背影看上去轻轻瘦瘦的,不自觉地透着点温柔。
最后一口烟吸完,裴照转身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长腿迈着走到办公桌前,乔木东给他让开,电脑推过去。
盯着电脑屏幕想了想,裴照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南知恒正好到了云执那边,“宛姐说不接,你跟他说就行。”
按着南知恒说的,云执刚要开口,那边就先开了口。
他看向南知恒,“南少,他说让你接电话。”
狐疑地顿了几秒钟,南知恒接过了电话,脾气有些暴躁地开口:“喂?”
“五十盒”,裴照说。
南知恒眼皮睁了睁,“五十盒我们也不接!”
就要挂电话,那边:“一百盒。”
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是不是生气来,就是有些清冷,跟江宛歌一个调!
“你丫脑子有病啊,说了不接就是不接,废什么话!”,南知恒嗤声。
一百盒已经是极限了,你要是比一百盒高,老子叫你一声大爷!
裴照:“两百盒。”
猛烈地,南知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咳嗽了几声,“多...多少?”
裴照:“两百盒。”
“两百盒!”,南知恒愣着,眼睛有些发直,跟旁边的云执对视了一眼,简直不能太惊讶了。
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南知恒说:“那...那谁,你...你先等一下,我去帮你问问,你别挂啊。”
扯了下嘴角,裴照笑笑,“好。”
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江宛歌拨过去,南知恒嘴里打着磕绊,“姐,他出两百盒,两百盒啊!咱真的不接吗?”
几乎要被他那聒噪的声音震破耳膜,江宛歌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确实有点心动,她唇角勾着,带着几分痞气地开口:“呦呵,人傻钱多的主儿啊?”
“可不是!”,南知恒那边嘿嘿地笑着,听江宛歌的语气,这事似乎有成的可能,他问:“姐,那咱要不要再敲他一笔?”
“不用”,江宛歌抿唇,“物极必反,两百盒也不少了,我接。”
“好嘞!”,南知恒那边就差跳起来放一挂鞭炮了,“姐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拜~”
马不停蹄地,南知恒又拉门进来,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又拿起了云执的手机,““z”先生是吧,我们老大说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接你这单了。”
确定不是因为他给的钱够多才心动的吗?
无奈地摇了摇头,裴照还是沉声开口:“好,帮我跟你们老大说声谢谢。”
南知恒笑,“不客气不客气,我们的宗旨就是为上帝服务嘛~”
裴照:“......”
...
“裴少,这是成了?”,看着裴照把手机放下,乔木东问。
裴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