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傲骨的,他们不肯接受她的提议,江宛歌也不多做勉强。
从徐家出来,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一般。
不远处的天灰蒙蒙的,陶妈说这几天可能会下雪。
看来应该快了。
只是希望这雪来得快一些,走得也快一些,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
裴家。
裴照手上已经拿到了江宛歌给温芷宜和裴临川留下的那份文件。
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在医学院读书,家里的事情不怎么问的,但是也知道一些。
裴氏那几年已经触及到了房地产领域,由裴临天,也就是裴临川的弟弟在负责。但是由于裴临天提倡的所谓“节约成本”,在施工过程中保护措施不当,导致十四名施工者从高处坠落,其中一名不治身亡。
当时裴临天吓得躲了起来,但是来公司门前闹事的人不少,裴氏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牵连,股市动荡,股票下跌地厉害。
最后还是私了了。
每户都发了抚恤金,慰问金,足够他们无忧无虑一辈子了。
但是这次怎么又给翻出来了?
更特别的,这次的原告就那户死者的家属。
“对你说江宛歌是不是诚心跟我们家作对?她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江宛歌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有sad的律师函,还亲自送过来,还有,她为什么要重新翻开十年前的旧账?
他也许应该去问清楚。
起身,裴照就要走,温芷宜看过来,“你干什么去?”
“问清楚”,裴照说。
“对,问清楚,你去找江宛歌问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指使她的!”
“......”
...
江宛歌把律师函给温芷宜放下的时候应该想到了他会知道的吧。
想来想去,裴照直接去了江宛歌的住处。
“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见到裴照进来,陶妈有些迷。
江宛歌没有说裴照要来啊,而且江宛歌也说了她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
听完陶妈说的,“她去哪了?”,裴照问。
陶妈:“这...江小姐没有说。”
裴照:“......”
“陶妈你去做饭吧”,在沙发上坐下来,裴照给自己找了本书,“我晚上留下来,在这里等她。”
看着自家少爷阴沉的脸色,陶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少爷,您是和江小姐吵架了吗?”
裴照只低着头沉声:“没有。”
陶妈“哦”了声,没敢多问,就转身去了厨房。
晚饭吃到一半,本来以为江宛歌会很晚回来的,没想到她就这么回来了。
裴照站起来朝着她走过去。
让他有些反常的,江宛歌看上去很疲惫。
一双黑色的眼睛无神,憔悴不堪的样子。
“去哪了?”,轻声,裴照拧了拧眉。
脚上踩着刚刚换好的棉拖鞋,软绵绵的,不知道是鞋软,还是她的身子软。
往前迈了一小步,江宛歌没有说话,直接抱了上去,侧着头靠在裴照的胸膛,她轻轻呼了口气,“我好累啊......”
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但是看得出来她的郁郁寡欢。
低头,裴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抚慰着,“那就别太勉强自己了。”
“......”
闭着眼,满脑子全是徐志清那副罪恶的脸孔,江宛歌胸口堵得慌,“呕~”
猛地推开他,江宛歌就捂着嘴跑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呕!”
“咳咳......”
“咳...”
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拄着旁边的水池子,江宛歌没有吐出来什么,就是很难受。
跟进来的,裴照瞳孔猛缩,上前帮她轻轻拍打着后背。
好一会儿,江宛歌才觉得舒畅了不少,她身子半弓着,打开水流对着自己的脸上随便扑了两下,前面的头发有些被沾湿了,看上去有点狼狈。
喘息着,手背抹了一把嘴巴周围的水珠,江宛歌看着镜中的自己,裴照就站在她身后。
发现她在看自己,“你别吓我行吗?”,墨色的眼球里面稍带埋怨,裴照没好气地道。
江宛歌:“?”
她咳嗽了声,接过来他手边扯的纸巾擦着嘴角,“你想什么?”
挑了下眉,裴照浅笑,“没什么。”
江宛歌:“......”
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江宛歌唇瓣动了动,“我没怀孕。”
裴照:“......”
“我知道”,他说,眼角很自然地弯了弯,藏着一抹笑。
“好些了吗?”,他问。
江宛歌弯腰漱着口,“没事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被东西恶心到了”抬手拿过架子上的白色毛巾。
额前的一些碎发湿漉漉的,打着缕。
“什么东西啊?那么不小心”,手扶在她的肩头上,裴照凝眸在江宛歌脸上打量一二,“以后注意点,别什么都看。”
江宛歌:“哦。”
嗤笑了声,裴照一手帮她把嘴角上的一滴水珠抹掉,“敷衍!”
江宛歌:“知道了!”
姑娘脾气还不小。
笑笑,裴照往外面看了一眼,他的饭菜还没有怎么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沉默着,江宛歌跟他一起去了餐桌上。
一直忍着,裴照等江宛歌吃晚饭也跟着放下了手边的筷子,“我们谈谈?”
江宛歌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