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楼的脚步慢了下来,江宛歌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
想到了昨天她在他面前哭的样子,暗暗在心底做了一番心理斗争。
好像,在他面前,她挺脆弱的,就......很感性。
感受到她在看自己,裴照也抬了抬眸,很大方地迎上了她的视线,“醒了?”
身侧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江宛歌“哦”了声,快步地走了下来。
“你昨晚......”
“嗯,都处理好了”,裴照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也顺带着把手上的书放了下去。
江宛歌坐过去,裴照往后靠了靠,一手搭在江宛歌身后的沙发上,长腿随意地交叠上,“刚刚警察局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我爸带着二叔去的。”
“这件事你是不是很难做啊?”
即便她没有跟过去,但是要让一个逃脱了十年的人再去伏法,真的很难,况且那个人还是裴照的叔叔。
“不会啊”,裴照笑笑,“比起你来,那个容易多了。”
江宛歌:“......”
说着,裴照又叹了口气。
江宛歌拧了拧眉,看着他。
裴照:“怎么办,哥哥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
“......”
“宛宛,你要不要考虑......收留我啊?”
江宛歌:“?”
两个人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彼此。
见江宛歌不为所动,裴照也知道不能着急,他摇着头苦笑了笑,摸了摸江宛歌的头,“算了,逗你呢!”
江宛歌:“......”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宛歌心底是一沉的,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有点心疼,又有点心酸。
“以后还是吃早饭吧”,江宛歌每次都起这么晚,收拾好之后也就到了午饭的时间,这么下去可不行,况且他还记得她有很严重的胃病,“不然对身体不好。”
要她早上起床,那简直是要她的命,江宛歌直接跟裴照说:“起不来。”
“那我叫你”,裴照说。
江宛歌:“?”
抬手,裴照举了举自己的手机,“免费叫醒服务。”
江宛歌:“......”
唇瓣扯了扯,江宛歌一把推开他的胳膊,“你这什么恶趣味?”
裴照:“?”
江宛歌:“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孩儿,这不是恶趣味这是什么?”
皱眉,裴照一脸的深思熟虑,“你觉得我老?”
江宛歌:“...不是吗?你都二十七了。”
裴照:“......”
吃晚饭,时代音浪那边说还有一个通告要赶,裴照本来想送江宛歌回去的,但是裴临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好,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裴照看向江宛歌,慢慢舒了一口气。
“你有事就去忙”,江宛歌开口。
想了下,裴照点头,“对了,怎么最近这几次都没有看到南知恒和云执啊?”
他来了这么几次的了吧,都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
江宛歌:“......哦,他最近去龚亦铭那住了。”
...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裴临川给他打电话过来就是因为江宛歌的事情。
昨天晚上谈完,他就去了公司,现在......
低头,裴照看了眼手上的文件。
深深地呼吸一口,他这才开口:爸,我想我妈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手边的文件放了过去,他说:“这是我在裴氏的所有股份。”
“你这是......”,看看那份股权转让书,裴临川又看向裴照,他虽然平时也有注意保养什么的,但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来临。
“股权转让书......”
“你混蛋!”
不等江宛歌说完,温芷宜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左侧脸颊被打得稍微有些疼,有点麻,肿胀。
裴照面无所动,依旧是刚才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温芷宜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底的一股火气难以发泄,“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连股权转让都想到了!你怎么没想到把我给杀了啊!”
“......”
“你......你......你怎么想的?”
撑着一口气,裴临川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看上去很是激动。
裴照低着头,全然没有看到他的这副按样子,“既然你们容不下她......我会辞去在裴氏的职位,把一切都交接好,带着宛宛一起离开的。”
“你......”,话还没有说完,裴临川脸色憋得有些发暗,一口气憋在那里。
“老裴!”
猛然间,裴照也抬起了头,看到了裴临川的样子,他来不及发慌,“爸!”
医院内,裴临川被推进了手术室。
温芷宜站在门外,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端在小腹前,紧张又害怕,全然安静不下来。
裴照就站在她身后,眼底暗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温芷宜转了过来,“你是非要为了女人把我们家拆散了是吧?”
“......”
“你爸本来就有心脏病,你就一定要赶在这个时候吗?!”
说着,温芷宜就哭了起来,“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
默不作声着,裴照脸色很是沉重,他并不好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外面,冬日的阳光还算好,隔着微微稀薄的空气照在冰冻的地板上。
大厅里,宋珂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