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江宛歌感觉到一股窒息。
三日后,江宛歌搬了新家,离开了小镇。
自然,也跟伊芙和伯纳德告别了。
这也是韩东铭的意思,江宛歌在小镇的酒店离得他工作室太远了,往回来返很费时间。
房子也是韩东铭帮着江宛歌找的,别说,韩东铭对她还真的挺上心的,也是真的拿江宛歌当做学生来看待的。
怀孕的事情,江宛歌没有告诉韩东铭。
...
白色的灯刹那间照开,眼睛一痛,江宛歌别开视线,跟着眯了眯眼睛。
她躺在手术台上,面前站着一个做手术的医生,是个女人。
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宛歌眼睛慢慢的闭上,一遍一遍地暗示自己没事,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她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当面前的女医生让她再三确定的时候,江宛歌还是犹豫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
女人用英语问江宛歌,也看得出来江宛歌是不愿意的,但是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好劝说什么。
忍着痛,江宛歌眼眸狠狠地闭着,她咬牙点头,眼眶逐渐被泪水注满。
紧闭的眼角,一连串的湿润滑过。
......
半个小时后,江宛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了,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是抖的,止不住地发抖,就连眼前的路也在颤抖着,看上去很模糊......
......
“老爷,她要醒了!”
隐约中,江宛歌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不远处,陆明宇听见维斯的声音走了过来。
男人面向沉稳,斯斯文文中透着儒雅气息。
江宛歌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小姐,你晕倒在医院门口了,是我们老爷让人送你进来的”维斯开口,站在陆明宇边上,很是恭敬的样子。
江宛歌看看陆明宇,立刻跟他点头道谢着,“谢谢您,敢问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陆”陆明宇说。
“陆先生,谢谢您了”江宛歌又说了遍,她唇色惨白,脸色也惨白,身体虚弱地很。
“小姐,还不知道您贵姓?”一旁,维斯适时开口问江宛歌。
陆明宇看他一眼,维斯抿了抿唇瓣。
江宛歌看着两人的互动,她咽了咽口水,“江宛歌。”
“...你姓江?”陆明宇来了兴趣,探究的样子看着江宛歌。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确定,只是觉得眉宇之间很像,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又被加重了一分。
江宛歌不知道陆明宇为什么对江这个姓感兴趣,她顿了顿点头,“嗯。”
“那你母亲是......”一时口快,等到陆明宇意识到自己问得有点多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宛歌看着他,她不清楚陆明宇是不是好人,但是看样子,最起码不是个坏人。
她低着头,陆明宇干笑了笑,“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看你长得像我的一个故人,就......就随便问问。”
“......”说了半天话,江宛歌才意识到陆明宇一直在用汉语跟自己说话,虽然他的汉语不是那么流利,但是看长相也是东方面孔,“您是华国人?”江宛歌问。
陆明宇点头,“嗯。”
“那......我母亲叫林清,不知道是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个故人......”
“林清?”那双崆峒的眸子分明抖动了下,带着明显的情绪变化。
维斯在旁边扶着陆明宇,防止他摔倒。
江宛歌沉默着点头。
一遍遍的,“林清”二字冲刷着陆明宇的记忆,将他拉回从前。
空气中安静地出奇,良久,陆明宇才长长地叹了声气,望向江宛歌的眸色都深了不少。
江宛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但是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位老人跟自己的母亲或多或少的有关系。
“那...孩子,你为什么来x洲了?”
为什么来x洲?
为了躲避,还为了什么?
江宛歌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垂泻,她吸着鼻尖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换一个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您呢?是身体不舒服吗?”
面前的这个男人既然是在医院门口碰到晕过去的自己,那他也大概齐是来医院看病的了。
但是看上去,面前的这个男人精神矍铄,不像是有什么病的人。
“是,我是来这里看病的”说着,陆明宇笑了笑,他扶着拐杖,在江宛歌对面的床铺上坐了下来,维斯很自觉地绕到了他边上,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二人年纪相仿,应该是扶持多年了,主仆情深,一举一动中可见一二。
“我......我能叫你宛宛吗?”陆明宇问。
江宛歌顿了下,她点头,“当然可以了,您叫我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江宛歌总是在面前的男人眼中看出一种父亲的感觉,很奇妙。
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了,但是他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慈祥,又和善。
“嗯......陆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您跟我母亲是......是什么关系啊?”
“......”没有立刻回答江宛歌的话,陆明宇目光一直在她这张脸上打量着,每一处都不放过,比欣赏一件艺术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