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这种事儿,在他们这些家族中其实是很常发生的。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但像傅景珩这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特地开了免提让所有人听到的威逼利诱,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真的长见识了。
关键是,傅老爷子,傅家大小姐就在边上,还都没有阻止。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他们也不反对傅景珩的做法!
更说明了他们对秦笙的信任和认可!
惊叹的同时,大家心中又是一凛,再次认识到了这个秦笙在傅景珩,在傅家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本来还有的一些小心思彻底压了下去。
秦铮当然注意到了,这好几天下来不怎么美妙的心情,总算好稍微好转了点。
别的先不说。
就冲傅景珩对笙笙的这份维护,这个候选女婿还是勉强够得上及格线的。
不过还是要看后续表现的。
秦铮一边想着,一边上前把女儿拉到了自己面前,往顾玥茗身上一推后就拿起了被放在一边的字帖,重新打了开来。
这次却是看的谢蓁。
微冷着脸色:“谢蓁,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蓁这会儿还被傅景珩刚才的操作震的回不过神,这会儿听见秦铮的话,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二舅,您这是什么意思?”
停顿了一下,突然轻笑了下,继续道:“您是因为我说这幅字帖确实是王羲之的精摹本,所以就判定我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那您真是误会了。”谢蓁轻笑着,想从秦铮手中接过字帖,却被秦铮避了开去。
她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下,随即便收回手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以我现有的知识对这幅字帖做出了判断,认为它就是王羲之的精摹本,并不是想要帮谁说话或者针对谁。”
“至于之后的打赌,”谢蓁拨了拨长发,脸上带上了点歉意,却坚持着道,“我会提出打赌是真的觉得这幅字写得很好,不希望秦笙随便冒……”
谢蓁想说冒领的,但一想到先前迟媛媛就是因为说了几句言辞略显尖锐的话评价秦笙,就被傅景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脸,声音就不由的一滞。
停顿了下才继续道:“能写出这样的字的人,就算没落款留印,不知道是何人,但想必也一定是难得一见的大儒,这样的人,我们不应该给对方足够的尊重吗?”
“表妹的做法,不太合适吧?”
虽然说得挺委婉的了。
但说来说去,还是坚持认为这字帖不是秦笙写的,还是在暗示秦笙信口雌黄,窃取别人的成果。
秦笙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有人能一面夸她是大儒,需要给她足够的尊重,一面又不断的影射污蔑她呢?
这是非要往她身上安个罪名才满意了?
秦铮的嘴角也挂上了冷笑。
谢蓁生日那天的事,他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的,但当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谢蓁都已经从警局出去回了天都了。
再加上秦笙已经自己处理好了,他就没有再追究。
但今天的事。
就没那么简单了。
谢蓁不是秦妍姝,他对谢蓁既没有愧疚,也没有感情。
一次的不追究是看在秦薇的面子上,但第二次,不行了。
在秦妍姝的事情上,他已经让他家笙笙受了很多委屈了,他保证过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是。
他家笙笙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但他却绝不允许有人往他女儿身上泼脏水!
收回思绪,秦铮没再看谢蓁,而是从人群中缓缓的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秦铮冲那人的方向有礼的颔了颔首,喊道:“廖大家。”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人。
廖文昌。
华国数一数二的书法大儒。
问题是,廖大家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可不是什么书法交流会,而是傅家晚宴,本来傅三少的相亲宴。
而且在秦铮喊出他的名讳之前,可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个人没注意到可以说是意外,但大家看着周围人同样疑惑的目光就知道了,可不是就他们没注意到。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位廖大家,是被人临时请过来的。
至于是谁……
人们的视线从傅景珩身上一掠而过,心照不宣。
傅景珩就“……”了。
别说,他还真不认识这位廖大家。
不过无所谓,给岳父大人背个锅啥的问题不大。
人确实是秦铮请来的。
从秦笙说这幅字是她写的,而谢蓁提出质疑的时候他就开始找人了,这会儿刚到。
廖文昌顶着无数双眼睛,但神色淡定依旧。
背负着双手就缓步走到了秦铮的面前,却在看清楚秦铮手中的字帖时神色一顿,脸上淡定之色寸寸瓦解。
也没工夫解释什么了,他放轻了动作从秦铮手中接过了字帖,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的空桌子上,然后就从跟着过来的徒弟手中接过了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到他这姿态,大家的神色都是一顿,隐约意识到了,这张字帖怕是不简单。
本来还维持着平衡的心态就慢慢的往谢蓁那边偏了点。
可不是吗?
要只是一般的字帖,说是秦笙自己写的,以秦笙之前的出彩表现,他们还隐约觉得有些可能。
但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