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先泽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皇祖父!”
嘉平帝转过头看他。
他连忙挤出一个笑:“皇祖父,不知道弟弟如何了,可曾醒过来?”
“你说灏儿?灏儿怎么了?”嘉平帝完全没有注意到寂先灏。
寂先泽一噎:“弟弟当时带着几个护卫,拼死去援助孝安县主。估计是被吓着了,孙儿过来的时候,还昏迷着呢。”
他哀怨地看了陈院士一眼:“孙儿在紫宸殿外面将弟弟交给一位公公带到偏殿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太医为他诊治。弟弟从来没有见过今夜这般景象,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杨福顺道:“世子不必担心,偏殿有太医候着,小殿下一送过去,太医就为小殿下诊治了。”
“那真是太好了!陈院士医术高明,他带过来的太医想必也是有本事的。本世子在此先行谢过。”
陈院士不敢接话。
他本来是在偏殿等着的,寂先灏被送过来时他就想上手给他诊治,但是杨福顺过来又把他叫走了。
只能把寂先灏留给值夜的太医了。
那个值夜太医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没印象,忘记了。
他默默的给陌微凉处理伤口,处理得又细致又小心,就像捧着一块儿免死金牌一样。
“灏儿昏迷了?”嘉平帝吓了一跳,“到底怎么回事?”
嘉平帝也不是不关心亲儿子跟亲孙子,但是谁让这俩家里的侍卫都被杀手给收买了呢?
陌微凉才是苦主,必须先安抚好她才行。
寂先泽见嘉平帝终于分出来一点儿关心给他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他并没有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就一棍子打死。
能辩解就好。
“孙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刺客突然就冲出来了。孙儿和姐姐离得远些,被人群冲撞,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弟弟带着人冲过去了。
等人群散开,孙儿又被杀手给挡住了。等杀手都服毒自尽之后,孙儿才有机会靠近弟弟,那个时候弟弟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他瞥了一眼陌微凉:“孙儿离得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皇叔一直跟孝安县主在一起,皇叔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陌微凉心里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这小伙子,竟然敢当面给那个白切黑上眼药,不知死活,有前途。
嘉平帝将目光转移到寂竞彦身上。
寂竞彦哪怕是一身狼狈,但是跪在那里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跟故意卖惨的寂先泽比起来,莫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他知道嘉平帝不会开口问他,干脆自己主动说话:“回禀父皇,儿臣确实见到了。当时杀手拥过来,儿臣带的侍卫不多,只好和孝安县主先汇合,一起御敌。灏儿冲过来的时候,险些被杀手伤到,是孝安县主的护卫救了他。灏儿不会武功,县主就一直护着他,这才没让他受到伤害。”
他顿了顿:“至于说昏过去了,估计是看见侍卫刺杀县主,有些被吓到了。灏儿毕竟还小……”
寂先泽看他避重就轻,不由反驳:“是汇合吗,你们分明就是一路都走到一起!”
寂竞彦一脸无奈:“可是咱们才是一起的。”
寂先泽则一脸委屈:“皇叔原先是与我们一起的,但是走着走着就走到孝安县主跟前去了!”
“泽儿你误会了,我只是前几日在宫中捡到一根簪子,宫人们说可能是孝安县主的,我才趁着这个机会拿给她看看,并没有别的意图。”
寂先泽嘀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嘉平帝突然问:“什么簪子?”
陌微凉知道这是在问自己,连忙答道:“就是上次娴妃娘娘生辰,我在太液池边遗失的那根簪子。诚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就拿给我看看。我一看,确实是我的那根,我就把簪子拿回来了,盒子还给他了。”
嘉平帝:……
寂先泽:……
寂竞彦:还盒子这个可以忽略掉,谢谢!
“说起来还要多谢诚王,正是因为拿到了簪子,我才能把周王府那个被收买的侍卫给反杀了!”
寂竞彦:为什么我的就是诚王府的刺客,他的就是被收买的侍卫?
还区别对待是怎地?
禁卫统领作证:“属下去的时候,瞧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周王府侍卫服饰的男子,眼珠上插着一支镶嵌珍珠的簪子,应该就是县主所说的那名刺客。”
他表述的十分客观,大家都一致认可。
嘉平帝点了寂竞彦:“既然你离得近,你来说说你看到的。”
寂先泽也没有办法,他本来想将自己摘出去,才说自己离得远,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却没料到反而失了话语权,现在只能听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过这话语权失了也就失了,他最多不过是一个失察的罪名,相信寂竞彦也不敢随意攀扯。
陌微凉要是知道他居然有如此天真的想法,恐怕还要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毕竟对手太蠢,欺负起来没什么成就感。
寂竞彦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不过他说得就比较委婉了:“康王兄、宜亭姐姐和驸马约了儿臣一同赏灯看百戏,泽儿、灏儿、孝柔也受邀而来。期间,宜佳姐姐和孝安县主来一品楼坐了一会儿。她们走后,灏儿就坐不住了,宜亭姐姐便提议先去赏灯。赏灯的时候儿臣就遇到了县主,便将簪子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