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说,她还得面带微笑:“那就是了,你们都喜欢我哥哥,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我便不理你们了?”
成思敏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有什么相干?”
“思敏说的正是我想的。”
她笑得意味深长,望着已经到来的张勤等人:“你们都喜欢他,可惜都不能与他终成眷侣。等他成了亲,或者你们成了亲,想要多看两眼怕是都困难。”
刚刚迈进来的张勤等人宛若心口中了一箭,纷纷无语。
可不是吗,且不说嘉平帝把着陌家兄妹的婚事不放。
就陌惊弦还得守孝三年,她们谁也等不起。
年纪最大的刘含莹,今年已经十六了,年纪最小的刘初夏,虽然才十四,但是已经被指婚,大事已定。
让她们等三年?
她们倒是想等,家里人也得答应啊!
更别说,她们就算真的能等上三年,三年后陌惊弦真的会娶她们其中之一吗?
嘉平帝会允许吗?
她们之所以与陌微凉走得近,说到底也是有私心的。
她们希望从陌微凉那里找到接近陌惊弦的办法,这也不过是最后的一点挣扎,希望能够曲线救国。
陌微凉似乎没有在意她们满面复杂的表情,招了招手:“都过来呀!杵在那儿干什么?”
成思敏扭头看见她们,压低了声音道:“微微,你方才说的也太伤人心了。”
“再怎么伤心也是事实。与其让你们一点一点磨灭希望,还不如我来釜底抽薪。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死心,总比垂死挣扎好得多,以后你们都会感谢我的。”
没有人比她更懂得那种,日日夜夜被痛苦、悔恨所折磨的感觉。
其实张勤这一群人,也只有一个刘含莹陷得比较深,其他人都还能够清醒地知道,自己与陌惊弦并无缘分。
只是被当面揭穿,不免还是有些怅然。
刘含莹呢喃道:“我总不死心怎么办?”
她年少之时,便已经陷入了这个泥淖,不管家人如何劝解,也不管陌惊弦态度如何恶劣,她心底总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自己能够打动他,感动他。
希望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陌微凉很能理解她。
如今的刘含茹,就如同当年的她。
当年她也深陷于寂竞彦的温柔陷阱,不断沉沦,难以自拔。
唯一不同的是,陌惊弦对刘含莹无意,也不曾招惹过她。
寂竞彦则相反,他百般讨好,刻意接近,营造出一个完美的假象,诱使她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
陌微凉没有安抚她,只是道:“没有关系,终有一日,现实会让你死心。”
气氛变得莫名沉重。
成思敏连忙打圆场:“难得出来玩儿,坐在这里多没有意思。不然咱们去河边放纸鸢?我嫂嫂给我准备了好多纸鸢,大家来挑一挑?”
其他人都没说话,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无奈,刘初夏硬着头皮递台阶:“好啊!我最喜欢放纸鸢了,就是放得不太好……”
成思敏大包大揽:“没关系,我放的好,我教你,保证你一学就会!走走走,咱们去河边,那儿地方大!”
刘初夏拉着张勤:“咱们去放纸鸢吧,好不好?”
张勤勉强笑了一下,反握住她的手:“走,放纸鸢去!”
刘含茹也拉着自家姐姐:“姐姐?”
李清平挽着她的胳膊就走:“走啦走啦!”
一行人拉拉扯扯地往河边去。
陌微凉也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跟我斗?
就是要将你们一个两个的心思都按灭了!
就是要让你们看得见吃不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