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搭建的这个祭台其实已经快要完工了,所缺的不过就是最后一批人口。
但如今这批人已经被陌微凉截走,他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陌微凉既然追到了这里,说明此地已经暴露,他没有时间再将这里的人转移出去。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为此筹备了这么多年,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的脚步!
他吩咐道:“安排下去,今夜祭天!”
陌微凉哪怕被关在牢里,也能感觉到岩寨的气氛不一样了。
山洞里巡视的人手增加了,还有人拿着名册清点人数,一切都紧张了起来。
但是牢头并没有忽略她,还给她送了饭。
她一边吃一边注意到,整个山洞里,似乎只有她有饭吃。
其他人看见她在吃东西,都用一种饿得发绿的眼神盯着她。
但可能是太虚弱了,只能干看着,没办法做别的事情。
她猜想,这些人可能已经饿了很久了。
谢元想要将这么多人都控制住,没有大批的武力是办不到的。
毕竟近十万人,一旦躁动起来,谢元那点人手怕是不够看。
能怎么办,只能不断的削弱这些人的体力和心力,让他们长期吃不饱饭,将他们关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消磨他们的意志。
直到他们自己都不再想着要逃跑为止。
难怪梦里面,谢元的屠刀已经架在他们脖子上了,却没有人能够站起来反抗一下。
陌微凉吃饱喝足,当着牢头的面,发动藏魂功法!
牢头眼睁睁看着她就像是被鬼吸了精气一样,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在耍手段,命人严加看管,忙自己的去了。
岂料忙了一圈回来,看见陌微凉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真的不行了!
他才着了慌,赶忙去请示谢元。
谢元闻言也吓了一跳,立刻带着大夫亲自过来给她诊脉。
大夫一搭上她的脉搏,手就抖了一下。
谢元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如何了?”
大夫在她寸关尺上摸了半天:“元爷,这姑娘怕是要不好了!老夫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病理,这脉象摸着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生机已然衰败,再无回天之力了!”
陌微凉突发怪病的时候,谢元正躲在御京城里,他还特地派人打听过她的病情。
知道这个病连陈老院士都束手无策。
并且发作起来毫无征兆,又极其迅猛。
他问大夫:“再不好,今夜还是能熬过去的吧?”
大夫不敢打包票:“老夫也不知道……”
谢元打断他:“你要什么药材直管开口,元要她必须熬过今夜!”
大夫也知道谢元要在今夜行事,便道:“那就挪到老夫那里,老夫以金针给她吊命。”
金针吊命之术,只能保住她一口气不散,却对她的病情乃至身体没有半分好处。
谢元只要求她熬过今夜,丝毫不在乎是否会损伤她的身体,自然无不答应。
但他也不是没有疑惑,按照天机术所示,陌微凉乃是当今天命所衷之人,她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去呢?
可他又担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她真的随随便便就死了呢?
谢元不敢赌。
他指派了一整个卫队,将大夫的药房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来!
即便如此,谢元还是觉得心头难安。
正在此时,有亲卫来报:“主公,有一自称为谢长风的人求见。”
谢元一怔:“舅舅怎么会来?让他进来!”
谢长风和谢愚被带了进来,谢元起身相迎:“舅舅怎么会来这里?前番元多次相邀,舅舅都百般推脱,如今却主动上门,真是稀奇。”
谢长风上下打量他:“你也别阴阳怪气的,我也不瞒你,不是我要来,是谢愚来找我,要我为他引荐。”
“谢愚?”
谢愚上前一步,对着他一拱手:“在下谢愚,见过元爷。”
“是你要见元?”谢元打量他,“听闻舅舅收了两个弟子,想必你便是其中之一了。”
谢愚笑道:“正是愚。”
“你为何而来?”
谢愚道:“实不相瞒,愚推算出南天有变,这才请了先生引路带愚南下。来到此间,得知陌妹妹被元爷带走,便厚着脸皮上门,请元爷高抬贵手,放陌妹妹一马。”
谢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谢长风道:“哦,给你介绍一下,谢愚,谢氏当代天机术大成者。”
谢元:!!!
“舅舅此言当真?!”
谢长风没好气道:“我虽然瞧你不顺眼,但从不骗你。”
谢愚道:“元爷,愚一路行来,见广场之上搭建了祭天高台,岩寨之中怨气弥漫,此地又是星垂南天之关键所在,今夜又正逢阴月阴日,元爷可是想要以夺命之术,血祭苍生,偷天换日?”
谢元猛然看向他!
谢愚对他眼中凛冽的杀意视而不见:“元爷,血祭苍生有违天道,元爷这般倒行逆施,不怕日后遭到报应吗?”
谢元冷笑:“你说的什么话,什么血祭,什么夺命,这是何处乡野听来的故事?”
谢愚道:“元爷,死鸭子嘴硬没有半点好处。且不说别的,只要愚今夜以性命搅动天机,便能让元爷您多年筹谋终成一场镜花水月。元爷可要试一试?”
“元此刻便能将你毙命于刀下!”
随着谢元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