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个想到,不问高门出身的贵家小姐,而是由她身旁陪伴的丫鬟之口,获悉其主子平日的喜好与忌讳。如此一来,既是省却了好些揣摩时辰,又可投其所好,牢牢将客人的心思抓在手中,那才是他程记这般快速在京城崛起之秘!
要说外行之人,怕是不经仔细比照很难寻出其中的关键之处,至于那些行家里手,必是早有察觉才对!只是为何,此刻还不见同样的手法运用在自家的铺面中,却是让在场之人众说纷纭。
“估摸着这般仿效他一个,新晋才在京中占了一席之地的小商铺,原先那几家面上定是过不去。再则,若真是照此法用在自家商铺之中,未必就能更胜一筹。何况一但盛行起来,好奇之人总爱追根溯源,如此一来反倒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愈发是不值当!”
听得一旁舅太太的侃侃而谈,原本屋内一众不明就里之人,都不禁是连连颔首,深感有理!到底这等肥了旁人家腰包的无用功,漫说是那些商户了,就是普通人家也定是不会触碰一二。
“更何况论起生意之法来,京中的老百年经营,难不成还能弱了自家的名头去!”这旁的太太更是一句直言接到,引得众人愈发是深信不疑。果然还是两位见识深远的太太,瞧得更为透彻!
且不知,此刻一改往日性子的大奶奶魏氏,却未曾接口一二,只一味的低头沉思,不免让这旁的二奶奶好生奇怪。若说今日这位突然转了性子,怕是不能,但就自己眼前所见,还真是有几分似佛家禅定时的味道。甚为难得!
却不料,自己这里才刚这般作想,那旁之人已是明显回了魂。毫不掩饰的得意一笑,便向舅太太问道:“想来舅母能赶在年前,便为表妹置办下这套新衣,不知可与那程记的东家相熟?”
突然被问及此桩,那旁的舅太太不免愣住片刻,随后才轻笑着摇了摇头:“哪里与他家相熟,不过是请托了别家府上的夫人,留出了一套借先与我家罢了!”
此话若是说与外人。自是不明就里,可在座之人又怎会不知。别瞧舅太太家的大表妹身量不高,但比起此刻正与其并肩而坐的卢家二娘来。还要多上一岁余。
眼看着就要行及笄之礼,如今这般吐露一句,借了旁人家的名头给闺女置办新衣,自然是为了订亲之事。当年就曾有耳闻,想必只等过完年节。他们府上便要着手此桩咯!
大奶奶由此一问,自是有其道理在,毕竟卢府前番也是多方托人走动,才好容易寻到机会,借了旁人之力换来了二娘身上这套。至于借得是何家之故,却是从未在太太口中获悉一二。
想必是怕自己。借故跟了同去铺中,才索性单是领了二娘她一人前往。心下已有计较的魏氏,哪肯放过这等难得机会。有心套近乎当然也已被那旁的舅太太,看在眼中。
只是苦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另寻个话头转了她的心思,而此刻假借吃茶、用点心之际。听得他姑母开口提及,元宵赏灯之时。另请了舅太太过府一聚,才算当即为这位解了围。
连那旁舅太太都瞧得分明。更何况卢府的主事之人,自然早已是心知肚明的很!由赴宴之人口中传出的那日起,自家这大儿媳就不曾断过念头,费得抢在二儿媳之前得一件,那家的衣裳。
然而在场之人中,却是无人知晓,西厢中的两夫妻当可算是此桩的始作俑者之一!二奶奶再没敢穿着那身,暗合了岁寒三友的冬日新装,便是由此引发的。
原本也是为了来年春夏,准备的图稿送了去程记,早作准备。不成想,却直接他家特意制成了独一无二的冬装,寻人在年前悄悄送与了卢家二爷手中。
更令他夫妻俩惊诧不已的是,才头一回着便让眼尖之人,瞧出了同出一家之手的那套,有何别致之处。不及细细思量一番,便知断不能在此年节时人前穿戴了。无奈以身形为由,锁入了箱柜之中,不免叫原本满心欢喜的叶渟涵,禁不住是一阵失落!
先前不知有孕在身倒还罢了,如今就算春日里做出了再新的样式,又如何敢试上一试?毕竟身形所限,哪里还有眼下这般的,窈窕身姿可言!
晚间,听得娘子一阵感叹,却引得身旁的卢临渊忙是摆手:“这等事,有何可苦恼的!娘子莫不是忘了,此世没有此等讲究,但咱们那世,却独有一名唤‘孕妇装’的特别衣物……!”
当听到孕妇装三字时,这旁的叶渟涵已是眼前一亮:“对啊,不单孕妇能着,还可卖与那些原本就臃肿不堪的胖妇人们,亦可略作修整身形之用!”
哪里想到自己不过提了三字,娘子已是想到了另有利可图的商机一处。挑起了大拇哥,满是敬佩之色的赞道一句:“我家娘子果然是高见不断!这回小生……下官何等有幸,又见识一回……!”
“却是不比前世咯。一来,此世身形臃肿之人,毕竟不及前世那等快餐盛行时的十之二三;二来,毕竟是让人诚心接受此等既新鲜又颇为怪异的样式,还需不短的时日!”
且不说,最初给程记绘制的图稿,也皆是在不作明显改动的基础之上,才得以很快被世人所接受。若是当初直接,将衣裙的式样也一并改动了过多,能不能帮村他程记在外闯出名堂,只怕是两说了。
想到如今被太太再三叮嘱,不敢肆意走动,刚好绘制图稿打发时日,倒也不错。于是乎,未出年节卢府二房的奶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