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单是由娘家给与挑选好的良田二十亩,一年到头也换不来多少进项。另算上作坊那头的少许入股的分红,才勉强能在来年多添两亩地罢了。
只一想到这位眼下就是居住的小院,也是租借了别家的荒弃已久的所在,这旁的二奶奶就不觉心酸的很。想当初,自己好在是两人结伴而来,又刚才能暂住自家别院之中,屋舍虽算不得精致,却也因其本就卢府的产业,才让人安心不少。
叶氏所虑倒不是房租那桩,而是传闻中少说也已荒废了十年之久的院子,单是颓败之象已是让人望而却步,更别提她们主仆一行,不过才三个丫鬟并一对,权做门房、洒扫之用老夫妇俩。
连个壮实的护院婆子都无,着实让人替她主仆几个捏一把汗。此境到底不比城中,出门便能瞧见马车、行人往来街面之上;左右邻里也都是熟识之人;更有守城官兵不时巡逻。
想到要害之处,不免开口提醒一句道:“表姑奶奶此去虽有老苍头把守门户,可到底仅有此一人,终有顾及不周之处。若一时寻不来合适之人,索性养上两条大狗夜间放在院内守着,也使得。”
“这话有理。当初我娘家兄长,也曾有提议让我等一行,索性搬入‘晓庄’去住,但我如今的身份却是不免有些尴尬。”低头指向拿放置在最内的两个摞在一处的包袱,不觉满是苦涩的叹了一声:“再加之,我家大嫂此番又破费不少,单是与我新才置办下的衣物,便足够两、三年的穿戴了。”
顺势瞥了一眼,那旁的两个格外占地界的大包袱,叶渟涵也是连连点头。的确。能在自家小姑子转回娘家时,还这般厚待与她的那位王家表嫂,已实属难得咯!
虽说其只多少有舅太太的威严在,但如今舅父家的那位大表兄也已是身居要职,就算比起当初卢府老爷在户部任职之际,也不过差了一级罢了。
又是王家这辈中唯一的翰林,高升之路更是异常顺利许多。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还能想着为和离回家的小姑子置办新衣,可见的确是出自其真心所为。
暂且放下这桩,转而又说道起叶氏刚才所提:“寻两个从小养起来倒也便利。我们此去的晓庄之上,便有养着不少。原先只是为了看守一旁的桃林,如今倒是还在院子内留了两只体型硕大的。代为看守门户之用。”
先前不曾想到,也因学着娘家庄子那般,也寻几只大狗来养。此刻不免也是倍感温馨的点头,又接了一句:“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此番往京郊而来。手头上的现银已是花了七七八八。若还需再添人手必是略有不堪……。”
却被这旁的卢府二奶奶,摇头拦道:“不瞒表姑奶奶你,我夫妻二人若是仅靠每月的分例,也略有拮据之时。如今另有相公那笔俸禄进帐,才算缓和不少。”
略停下片刻,给身边的表姐添了半盏温水。才接着道:“表姑奶奶莫怪我年纪轻,经历的又少,未免言语间有些偏颇之处……。”
这回却换了王氏连连摆手:“何来的偏颇之处。说句实在话儿比起你家那位眼高于顶的大嫂来,已是中听得多了!”说着两人已是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来。
暂且收住了笑声,又转而将自己心中构想,略露了两句与她。
“表姑奶奶可知,农耕一项远不及行商之人所获丰厚。想来大舅父家也有不少城中的铺面在手。但留于自家经营的,定是与我们府上一般。也必是十不存一罢了。”
“正是这般。按理说我若将现银全都投入其中,也可在外城内寻到一处自带门脸儿的二进院子。但仔细权衡之下,却未免略显其不妥之处。一来我本是官家出身;二来,对这经营一桩虽是外行之人,却也略有耳闻,也并非所想那般颇为容易的;再为要紧的,眼下这一众仆役,压根就寻不出能够打理此桩之人!”
被她如此一提,的确由她自己一手经营不免乱了阵脚。那两个老家人虽能在前面柜上,可到底从未当过此差,必是无所适从;身边的大小丫鬟定是不顶事,深宅大院里的丫鬟更是如此;至于另聘了懂行之人,以这位眼下的情形,也是太过勉强了。
转念细想之下,倒是让其入股自家那,本已打算全权交由四合镇上,梁掌柜家接受的转手贸易一事。其实早在旧年春耕过后,已让留京畿素面馆中余大掌柜,特意回了一次四合镇,为得便是与他家明言退出这桩。
却不想,当即便叫那位连连推辞,更有提及若是卢二爷放手此单买卖,那他梁掌柜也就此断了这门生意。着实令他夫妻二人,颇为哭笑不得,毕竟近期再回那方已是希望渺茫咯。
如此不是刚好寻来了接手之人,清了清嗓子,婉转问向身旁之人一句:“想必表姑奶奶也是晓得,我们卢府本在毅州之外,另有一处位于偏远乡间的别院所在?”
“怎能不晓得。还记得我随了双亲探望姑丈、姑母之时,还曾在路过一回,距离那别院不远处的小镇。”
见其已是应声,不禁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那镇名叫四合。”忙又接着言道:“说来,许是巧合,亦或是运气不错,我与二爷静养那段,倒是多亏了在那小镇上经营杂货铺的梁掌柜。他家显然是有些门路的,即可在自家铺中当得坐商,也能趁着空闲时节,外出做得转手贸易的行商之事。”
不觉略露愧疚之色的顿住片刻,啜了口茶后,才继续言道:“旧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