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他看你性子软好说话,这些年才一直欺负你,宿翰,好人是做不得的你知道吗?你看之前为顾涵青重金聘请律师打官司的王萌,她现在多惨你知道吗?”
埋头吃了几口白粥的佐宿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了母亲,“怎么了?”
王萌不就是那天跟他谈过话的女人吗?他承诺过一旦查到顾涵青所在的医院就告诉她,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
“她怎么了?”佐宿翰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蹙眉低声再次问道。
不过才两天时间!
她难道会出什么事?
“她被人轮/歼了!”萧蓉说着,心有余悸地低声叹息着。
佐宿翰惊怔住,轮/歼?怎么会这样?
“宿翰,你昨天没有醒,你不知道,她泼了你舅舅一车的红色油漆,就在医院的楼下泼的,你舅舅的那辆车都让她给毁了!”
佐宿翰一手还拿着那只装了白粥的碗,脸上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
“昨天晚上,她就被--”
“舅舅不会这么做!”萧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佐宿翰果断地打断,萧蓉神色微顿,也不再说下去,外面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顾涵青跳楼的风波还没有平息,又闹出了她的好友王萌被轮/歼,娱/乐/界里都闹翻了天,都把矛头直接隐晦地指向了被王萌泼了油漆的萧景琛。
“你就这么相信--”
“妈!”佐宿翰盯着母亲,“任何人都可以怀疑他,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
萧蓉被儿子的一席话震得接不上话,低下头去,低声说道:“你说的对,你舅舅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一个女人给逼上绝境!而且这样的做法也太残忍!”
佐宿翰没再说什么,他把剩下的白米粥都吃完了,把碗一放,他起身要下c,被萧蓉急忙制止,“你的腰受了重伤,医生都说暂时不要下c走动,影响恢复!”
“没事!我总不能一直这么不下c!”佐宿翰咬了咬牙,唐易恒昨天就能下c走了,而他还多趴了一天,自己的身体确实没唐易恒好。
佐宿翰不让母亲跟着,他自己步伐艰难地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又乘坐电梯到了楼上,走到了一个病房前,病房的门开着一半,能听见里面人轻快的谈话声。
“一看就知道你不会!”这是顾念的声音。
轻快的。
还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一根绳子都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真有你的!”唐易恒在说话,“你拿这根绳子去考我舅舅,我保证,他也不会!”
“你们出生豪门,还有什么玩具没有玩过,不像我们这些穷人,小时候只能靠一根绳子自娱自乐!”
顾念的声音平静又柔和,透过病房的门,门外的佐宿翰见到了坐在那边玩绳子的小女人。
一根普通的绳子,两头打结连在一起,缠在双手手指间,灵动的手指翻上几番,能经过一双巧手翻出各种形状来,比如,降落伞。
不过这需要两个人一起玩,很显然,唐易恒不会!
门口站着的佐宿翰心里突然有种落寞感,虽然有些庆幸,可那种落寞感把那庆幸给冲淡了不少。
他会,而且还是她当年教的!
原本属于一个角落的柔软再次被拉扯住,硬生生得拉扯得有些疼了。
佐宿翰转身要走,这么安静的氛围不适合他出现,也不适合他的参与。
哪知他刚转身,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了唐易恒那讨厌的声音。
“既然来道歉了,到了门口又走,佐宿翰,你还真不是个男人!”
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唐易恒给逼疯的。
佐宿翰此时就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一蹿,直接蹿上了头顶。
转身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顾念并不知道门外有人,是唐易恒的提醒让她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门口站着的佐宿翰,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跟唐易恒一样,身上穿着大套的病服,最突出的是他露出来的脖子上,怎么到处都是掐痕和指甲抓痕?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跟唐易恒打了一架,又发现唐易恒的手指甲那么长,顾念都差点误会为,他脖子上的指甲印是不是秦欢离抓的!
唐易恒往沙发上一趟,瞥向了门口站着不动的佐宿翰,挑眉,要不是看在前天晚上你替我多挨了几拐杖的份上,我理你才怪!
“我--”佐宿翰朝前面走了两步,看着c上坐着的顾念,她的手指间缠着一条黑色的绳子,见他进来了便松开了手,目光看向了他。
接触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佐宿翰感觉到有些不适,到了嘴边的话迟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在唐易恒那微眯着眼睛打量的目光下低声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他没想到坚持要带她来,会让她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如果他能事先预料,他就不会带她来了。
说起来这两天不仅是唐易恒在自责,他也一样,所以那天晚上挨打的时候在外公问是谁的主意时,他先于唐易恒开口说是自己的主意,所以他才被外公当场打得晕了过去。
顾念垂下了长睫毛,不去看他,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没怪你!你也无需自责!”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除了那天晚上在萧景琛面前失控之外,清醒过来之后的她并没有觉得他们有那里错了!
谁会知道顾涵青会在那一刻跳楼自尽?
顾念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