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别墅的楼梯间,丝一般顺滑的裙角在地毯上滑过,高跟鞋的鞋跟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最初的急促到二楼楼梯口慢慢地停下,拎着裙角的手也在慢慢地攒紧。..
二楼十分冷清,跟楼下的人声鼎沸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舒暖情被唐易恒的那些话激得满头一热,那么现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也让她变得冷静了下来。
牧歌就快来了,楼下那么多的宾客都为了今天晚上他的订婚宴而来,她现在的举动无疑会搅乱整个宴会。
楼下的人个个身份不凡,更有不少是舒华烨的竞争对手,官场历来都是男人尔虞我诈的竞争场地,她虽然没有去深究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处在这个局里的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她都看在了眼里,在被人看来他能爬上这个位置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你只有加倍的努力才能让别人看起来不那么费力。
如果她今天任性一回,什么都不管,那么,又是谁去买单?是他吗?
拽着裙角的手捏得死死的,满腔的期待满腹想要倾诉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拖着沉重的步伐忐忑不安地站在了书房门外的,当她听到书房里传来的那道声音时,抚在门上的那只手是那么地想直接推开,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
她已经自私任性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都是他在她的身后为她解决一切烂摊子,曾经的她不知道,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又怎么能忍心?
“没找到?”他的声音带着沉沉的鼻音。
深秋时节,他是不是又感冒了?
“是的,大少!”戚言的声音低低传出!
找什么?他在找什么吗?
一阵沉默。
“不过我可以确定!”戚言再次出声,“那些照片是在容凌手里!”
照片?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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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宴会厅,郁卒了大半天的谢总裁听到人群里有人在说着什么牧歌小姐的车到了,他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睛不由得朝楼梯间那边瞟了一眼,见到有人从上面下来,微眯着眼睛瞅了唐易恒一眼。
“我说,你确定待会会出现你所期待的那一幕?”
我怎么突然感觉你那所谓的直觉有些不太靠谱?
而且,关键是,*是来了,但这后续工作要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你确定待会这里出现的会是伉俪情深也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歼夫淫妇?
好吧,骚年,在享受荣光的同时就要考虑到饱受大风大浪的肆虐折磨!
不过,你确定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我怎么知道?”唐易恒白了他一眼,一副‘其实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偶尔吹吹耳边风来个推波助澜但至于什么后果嘛,我哪知道?’的**表情。
谢安泊差点朝他吐口水了,都说干大事的走一步势必就要往后想三四步,他舅舅萧景琛就是那号人物,讲究布局,讲究未雨绸缪,可是这厮做什么事情大多数时间就是随心所欲,真不知道长这么大,萧景琛到底给他补了多少篓子?
谢安泊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跟自己那便宜姐夫也就是唐易恒他舅好好说一声,别到时候弄个不好收拾,可他正要抬脚就见楼梯间那边有人下来了。
今晚上的男主角,舒华烨!
可他的身边,没有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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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舒暖情还藏在一间侧卧里,一直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确定了门外已经没有人了才松了口气。
刚才书房里传来的一声低喝,“谁?”
让惊怔在门口的她吓得赶紧藏进了这边侧卧,也亏得她从小练舞四肢灵活轻便,即便是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也是灵活一闪,直接闪身藏在了门背后。
若不是上楼来的莎士比亚适时地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她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她最终是没有敲响那个门,而是藏在门后面一直等到他的脚步声远去。
紧拽着的裙角在暗光里慢慢地松开,她从门被后面缓步走出来,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回想着刚才他在书房里沉声说过的那些话,心里慢慢地收紧着,半响之后,她迈开了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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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已经进入了今天晚上的主题,舒暖情从二楼下来,容凌正站在楼梯间等候,见她下来了,朝她伸出了手。
“怎么了?你的手有些凉!”容凌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跟她这么多年所认识的他还是那么的一成不变,舒暖情的手被他握着,唇角却绽开了一丝笑容。
“我刚才补了个妆,洗了手便感觉有些凉了!”
容凌也不再说什么,宴会厅的正中央,那一对男女正在接受着围观者们的祝福,舒暖情站的位置比较远,隔着人群望见了站在那边拿着高脚杯对着众人频频举杯的男人,他的身边,牧歌亲昵地挽着他的臂弯,小鸟依人般地依靠着他,时不时地用手护着自己的小腹。
“情情!”容凌喊了她一声。
舒暖情这才收起了目光,浅浅一笑,“我有些口渴!”
“我去取水!”容凌说着转身去不远处的桌子上取水,而站在原地的舒暖情再次抬起眸光锁定在了那个方向。
舒华烨,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她那微白的脸上目光却是无比坚定的,似有感应,那边站着的男人举杯时目光也朝她这边一扫,她紧握着的手掌心指甲在肌肤上一点点地抠着,是咬紧了牙关才对着那边的他牵强着挤出一丝微笑来。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