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下起了雨夹雪,风雪凄然,那辆黑色的林肯越野车在僻静的街道上疾驰,从后视镜里能够看到,越野车的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紧跟着,一路尾随。
越野车速度很快,似乎是想摆脱掉后面的那辆车,可是后面的车紧追不放,最后越野车在一个幽暗的路边直接停下,速度很快的情况下突然脚踩刹车,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后面的车刹车一踩,车头往右一歪,轮胎跟路面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还差一点就撞上去了!
两辆车车尾与车头相距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车门被打开,从后面车里下来的人几乎是奔向了前面的那辆车,扬起手便狠狠拍打着车窗。
林肯越野车驾驶座的车窗被滑开了,坐着的人转过脸来,笑容很淡,“大晚上的,牧大小姐不在家里养胎,跑这里来拦我的车干什么?”
站在车门边的牧歌朝他伸出了手,摊开的掌心里赫然几个大字。
把东西给我!
容凌的目光淡淡一瞟,车内的灯打开着,他当然能看得清她掌心的字,他伸手将牧歌的手推开,眼神里带着一丝烦躁的嫌弃,只不过他的动作就如他这人的外表一样,优雅的。
“什么东西?你被人睡了的照片?”
牧歌的脸色变得惊悚,垂放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握紧了。
“是你妈跟你说的,还是你,当时就是清醒着的?”容凌轻轻地笑,牧歌的脸色从惊悚变得惨白无色,伸手打着手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容凌看着她的脸,薄薄的唇瓣微扬起,“我的意思是说,我睡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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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隙开的帘子能见到外面灰白的天色。
空气里游弋着浅浅的呼吸声,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
柔白色的蚕丝被有一角落在了地板上,一只藕段般的手探过去,在地上抓了抓将被子的一角拉了上去。
动作很轻,是生怕惊醒了身边熟睡的人,在拉上被子之后,*垫有了轻微的动静,一双白希的双腿悄然无声地踩在了地板上,一个蹲伏的动作,伸手去抓落在地板上的睡裙,只是手才刚抓到裙角,一声低呼便倏然蹿起,人也直接从地板上腾空,紧接着*垫一震,中间的位置窝了下去。
被窝里暖暖的,就像一个大火炉!
舒暖情一头扎进了火炉堆里,脸从乱蓬蓬的头发里冒出来,抬脸便蹭到了刺人的胡桩,惊喘声嘎然而止,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那张脸,不由得伸出了手,手指指腹在那扎人的下巴上细细地磨。
他的脸,近距离的看,瘦了,他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胡子却冒出了这么多都没有打理过,整张脸看起来也是苍白的。
触及到肌肤的手指轻轻地颤着,在她触碰着他的下颚,感受着他的呼吸时,突然感觉心酸不已,她当然知道那些人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长达四天的煎熬,让她仿佛挨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等待就是一种揪心的煎熬!
手被一股暖热握紧,她一惊,直觉是要缩回手,但手却被握得紧紧的,被那只手牵引着,掌心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她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眸,她眼眶里的泪水就这么滑了出来。
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唯有那一串串的泪水就这么无声地滚落着。
总是要有所经历才会懂得自己一直追求的并不是真心想要得到的,也总是要熬过了撕心裂肺才会明白,其实自己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
她把自己的手就这么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一只枕头,两个人,睁眼对望,泪水浸湿之后便是柔软的笑。
舒华烨确实是困了,连续四天四夜他都没有好好合过眼,他伸手抓紧她的手,用她的掌心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让他睡得更安心一些。
舒暖情不敢动了,一直到他再次闭上眼,感受着他绵长的呼吸,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这一次舒华烨睡得很沉,舒暖情起身穿好衣服,悄声下楼,再三确定了舒华烨睡得安稳了才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附近最近的一家超市是家乐福,驱车需要二十分钟,早上八点,童尘尘推着购物车,车里装满了选购好的物品,站在停车场等,一见到舒暖情的车就急忙招手。
白色凯迪拉克的轿车后车门被打开,从车里下来的舒暖情催着童尘尘赶紧把这些东西搬进后备箱去,童尘尘张大着嘴巴,还穿着睡衣拖鞋的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可舒暖情催得紧,她只好一边般一边问。
“喂,你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打电话叫她下楼买东西,列出的货物单一长串,全是一些食材,当然,炖汤的食材最多,怪只怪童尘尘的家就住在家乐福超市的楼上,某个怕逛超市浪费时间的女人一声令下,催命似的将她当劳动力了。
“我赶时间啊!”舒暖情一边拎着购物车里的袋子往后备箱放,来不及跟童尘尘解释了。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吗?还是你最近要增肥啊?”童尘尘把一只装着活虾的小桶放了进去,舒暖情特别交代过,虾要活蹦乱跳的,不能用塑料袋装,她只好把家里的一只小桶拿来征用了。
“哎哎哎!”童尘尘看着关了后车门就要溜上车的舒暖情,踩着一双拖鞋趴在了驾驶座的车窗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几天舒暖情的情绪别提有多低落了,她之前每天都去看她,但后来她说不需要去陪她,让她好好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