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啸静静的听着,能从莫道眼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已经实属不易,莫啸觉得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得到最好的父爱了。
莫啸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他坐立不安,这样的安静的环境,让他觉得像是被人按在了水里,不能呼吸又无法挣扎出来。他又拨通了达子的电话,达子匆匆的说了句刚才来了几个活正在忙,晚些再回电话就匆匆的挂了。打给孟维也是一样,正在排队上车打算赶往下一个城市。
莫啸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漫长的忙音像是在空旷的隧道里的回声,一寸一寸渐强渐弱。等待总是那么漫长,无限重复的滴答声也有点曲终人散的意味。
就在莫啸打算不在煎熬自己的耳朵和心得时候,芳离接起了电话。他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陌生,一句问候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开场白只是两个人共同的支支吾吾。结束语两个人都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好久没有人打破沉寂,喘息声在电话的两头来回传递。
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电话,但是很快芳离又重新打过来了一个电话,询问莫啸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莫啸说,没什么,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芳离按下了挂机键,可还是那么举着电话,她不愿意这么不温不火的煎熬着莫啸,可是田惠芯的威胁总是可以让他想到喋血街头的场面。最近她总是梦到一条河流,日日不停地流淌着,流着流着就变成了波涛汹涌的红色,像是血。
浩浩荡荡的各种情感在心里震荡,担忧,忧愁,迷茫,忙碌,求生,每个人都好像在生活的夹缝中左右为难。
芳离看到慕晓正在设计衣服,旁边还摆着中午来不及吃一口的午饭,水杯中的热水已经失去了温度,可是慕晓还是伏在上面一幅幅一幅的画着,一厘米一厘米的改着。大大的眼镜压在鼻梁上,刘海整齐的用夹子夹起来,这样的慕晓看起来简直是一个拼命的机器。
苏夏最近总是从卫生间里拿出当天的报纸,然后搜索着标题看着。最近魏明远的爸爸承包的那个建筑因为那个自杀的人,总是受到舆论的关注,魏明远也显得很是担忧。苏夏如果站在魏明远的角度,当然不希望他的爸爸出事,可是她又觉得应该有人给死者一个公道,虽然那是一个本来就抱着必死心态的人。
可是在他自杀之前,有人开枪打死了他就不算是犯法么?
因为魏家的一些关系和实力,这件事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有一些群众却不肯撒手放过。最近还有一些带头闹事的人,受到了威胁,有的遭到了暴打,这些一定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苏夏有的时候垂头顿足的,有的时候又显得忧心重重。
果真人越是长大,越是接近这个社会,越是更多的在劫难逃的忧虑。
如果我足够爱你,是不是也会爱上你的不爱我?如果我足够爱你,是不是就可以容忍一切不去追问爱或不爱。我现在就好像是顶着别人的身份或者一样,等到那个孩子出现,我就不知道我该是谁。我不想姓莫,可是我又没有姓,我只想给自己起个名字,从此以后特立独行的活着。我去过医院,所有人都说根本没有线索可以找到二十年前弃婴的父母,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抛弃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其中一个。
我还没想好我的名字,我也没想好要去哪。可是亲爱的,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
— — ——莫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