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整,魏明远坐在车上,频繁的看着表的他,不知不觉汗水竟然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光辉的四月,那里开满了油菜花。车子停下的那一刻,魏明远慌乱的看向车窗外,外面已经等候了很多的人,他觉得自己如果走出去,可能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苏夏,还会等他么?
这一刻,魏明远真是头痛欲裂,第一次有如此艰难的选择摆在面前,下车,今天就是他的婚礼,里面有等着他的新娘。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觉得要利用别人挽救自己显得那么无耻。
魏明远缓缓的闭上双眼,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大片油菜花,花丛深处会有一个从未长发及腰,但是他依然要娶的女孩子。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魏明远突然冲下车,然后义无反顾的朝着马路的方向跑去。魏明远的父母在后面一直喊到,“你要跑到哪里去?”
魏明远顾不上这许多,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新娘冲出来可是也只看到魏明远的背影,女方的父亲不依不饶,魏明远的父亲只能开车去追魏明远。
可是魏明远并没有一直顺着马路走,他太了解自己要去哪里了,他掏出口袋里的钱,穿过一个公园,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
阳光明媚的下午,苏夏正坐在一片油菜花中,她静静地戴着耳机,手机里的音乐已经两年都没有换过,耳机也已经坏掉了一只。但是苏夏不会介意这些,以往也只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才听听喜欢的音乐。现在苏夏是欢愉的,她的身旁有很多可爱的孩子们,而且在这么简单的乡村里,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什么可以触景伤情。
苏夏穿着一身长长地裙子。她以前从不穿裙子,这个是曾经梦溪和芳离卖给她的。他们说就想看看苏夏穿裙子的样子,逼了苏夏好久。苏夏才勉强的穿上。
现在苏夏竟然穿上了它,而且绝对并没有当初那么排斥。现在她看起来安静了很多,脸上也很平和。离开了都市里,她不再有原本那种戾气,不再像之前总是想到冷漠和悲伤。这里只有可爱的孩子和淳朴的居民,所以她不需要冷眼相对,也没有人会引起她的敌意。
魏明远匆忙的下了火车,按照苏夏当初说的地址。他一路问路人走到了山野之中。经过了一个破落的山村学校,魏明远在另外一个老师的指引下,看到了坐在半山坡的苏夏。
魏明远看到苏夏的那一秒突然静止在了原地,虽然已经接近日落。可阳光还是那么刺眼。他觉得苏夏就是一抹光,那么明亮。
“苏—夏。”魏明远大声的呼唤着苏夏,田野里还有孩子们欢笑的声音传来。
苏夏缓缓的回过头,看到魏明远的那一霎那她觉得心跳的厉害。其实魏明远从远处看起来那么渺小,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苏夏知道那一定是他。苏夏的心本来已经学会了心如止水,可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重新开始沸腾了,那么滚烫,那么炙热。
两个经历了太多波折的恋人,终于在山脚下相拥在了一起。这一刻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相比起梦溪。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还有在一起的机会。魏明远温柔的牵起苏夏的手,那种感觉就好像找到了天长和地久。
“你怎么来了?”苏夏红着眼眶问魏明远。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魏明远认真又正式的说道,像是在念婚礼的宣誓一样。
“你的新娘呢,还有你的婚礼怎么办?”苏夏故意不高兴的问道。
“结束了。”魏明远双手一摊,做出很轻松地样子。
“结束了?”苏夏不解的问道。
“就是今天啊,我错过了我的婚礼。现在恐怕有很多人都在疯了一样的找我呢?但是这都不重要,我知道我懦弱了太多次,所以这次我不能在后退了,没有了你,我的生活只会山穷水尽。”
夕阳西下,一片落霞挂在天边,红的像是恋人脸上的红晕。苏夏和魏明远十指相扣,阳光透过指缝把誓言照得闪闪发亮。她们,终于在一起了,这次应该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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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啸从莫道远的口中得知金兰已经死了,不久之前她坐上了开往一个偏远小镇上的火车上。当距离目的地的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她突然下车并且死于铁轨之上。
一个人的死去注定终结一些事情,还有那永远不为人知的真相。当时火车正停靠在一个站台,金兰一直看着窗外看着那些匆匆离去的人,突然她觉得有一个人的身影那么像莫啸,于是她疯了一样的冲了下去。那个时候她早就忘记了莫啸正坐在公司里工作,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么偏避的地方。
就这样金兰离开了马上要行驶的火车去寻找那么有些相似的背影,突然就在铁道的那边金兰看到了。她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火车。大家有的人说这个人是想自杀,也有人埋怨这个人都已经到了地方,干嘛还要抢那么几分钟横穿铁路?
还有二十分钟,她就可以看到了满地的庄稼,看到了成群的牛羊,看到了那些让她想念的小村庄的美丽。可是她就以这种方式选择了这个地方,她用鲜血染红了这块土地。莫啸说她的生命可以用两列车来总结,一列送她去想去的地方,不管是对是错,而另一列送她去终究要去的地方,谁也无法阻挡。
好久,芳离和莫啸都没有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