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清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少女。
少女也呆呆地望着他。
两人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时,两人中间忽然钻出了一个猴头,朝着少女龇牙咧嘴。
少女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羞愤之下竟踮起脚,张嘴咬向道人的右膀。
李长清一把将少女推开,身形一闪,已到三步开外。
他皱眉打量下三人,突然开口问道:
“你叫花灵?”
“啊?”
少女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李长清眉头皱得更深了,沉默不语。
二男一女。
挂在树上的是个用双枪的杀胚,身手超群。
躺在地上的那个卷发色目,身材魁梧。
加上面前这个女的。
“那就没错了...”
这三位应该就是当今行走江湖的最后三位搬山道人,搬山魁首鹧鸪哨,和他的师弟老洋人,师妹花灵。
道人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么巧呢?”
这下有些麻烦了。
挂在树上的男人听力敏锐,把道人的话尽数收拢耳中,心中惊疑不定。
这道人难道认识我们?
是仇家派来的杀手还是...
他此时虽然身处险境,却临危不乱,对道人抱拳,沉声道:
“我乃搬山鹧鸪哨,这是我的师妹花灵和师弟老洋人,不知阁下是?”
果然。
李长清没答话。
只是缓缓走到树下挥剑将罗网斩断,又走到那色目人身前,收回了他身上的先天真罡。
鹧鸪哨挣脱了束缚,从树上跃下,快步走到师弟老洋人面前,浑身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看着道人,如临大敌。
“不知阁下的目的是什么?”
先是无故动手,后来又突然停手。
一会杀,一会放,实在让他摸不清路数。
“原来是搬山魁首当面,失礼了,贫道李长清。”
李长清摇了摇头。
“是卸岭陈总把头的...好友。”
“嗯?!”
听到陈玉楼,鹧鸪哨表情一变。
“此言当真?”
李长清缓缓点头,心中无奈。
本以为是几个偷猎的蟊贼,哪成想竟撞上了搬山三人组,差点就取了对方的性命。
搬山道人的首领鹧鸪哨,是卸岭总把头陈玉楼的结拜弟兄兼救命恩人,盗取瓶山元墓少不了他的帮助。
他若是因自己的缘故就此拍拍屁股走人,回去未免不好开口。
想到这,李长清收起长剑,看着鹧鸪哨道:
“搬山魁首若是不信,请随贫道来。”
“师兄别去,这臭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旁的少女花灵忍不住开口,咬着嘴唇盯着道人,杏眸里满是敌意。
“师兄,你——”
卷发色目的魁梧汉子老洋人也从地上挣扎着起身。
鹧鸪哨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浑身筋肉渐松。
与道人对视半晌,忽然点了点头。
“好,我们随你去。”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逐渐犀利。
“不过,道长方才无缘无故对我师兄妹出手,还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鹧鸪哨心中很是郁闷。
毕竟正赶着路,突然遭遇袭击,任谁也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还打不过!
他自忖擒拿格斗绿林无人能比,枪法更是独步天下,百步穿杨只是等闲。
没想到今天双枪在手,竟不是面前道人的一合之敌!
以铁剑挡子弹,这有可能吗?
鹧鸪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往日引以为傲的枪法和身手在对方面前,就如稚子般无力可笑,被道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差点就眼睁睁看着师弟师妹惨死而无可奈何。
身为兄长,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弟妹。
这种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不知不觉攥紧双拳,指甲已刺入皮肉。
他的面色愈发平静,等着道人的回答,心中却已经作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怎么,不是你们追杀这小猴吗?”
鹧鸪哨三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这道人在说什么。
李长清见对方一脸茫然,心觉不妙,急忙从怀中掏出金毛小猴,指着三人问它道:
“猢狲,是这三人在追杀你吗?”
小猴子迷茫地摇了摇头,大眼睛呆萌地望着道人。
那样子好像再说:
他们不是追杀你的吗?
?
李长清一愣,黑着脸把它塞了回去。
装模作样地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轻咳道:
“咳咳,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误会。”
他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鹧鸪哨、花灵、老洋人:?
“我等连夜赶路,只为到此与陈总把头他们汇合,哪有闲心去管一只小猴子。”
鹧鸪哨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师兄妹这是替别人挡了灾,心里几欲吐血。
老洋人无奈地挠了挠头。
花灵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目光盯着李长清。
“草率了。”
李长清暗骂一声。
他知道闹了个乌龙,当即朝三人歉意地抱了抱拳,苦笑道:
“此事是贫道一时不察,险些酿成惨剧,坏了大事,还望搬山魁首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李长清当年看《鬼吹灯》时,最欣赏的角色便是搬山道人鹧鸪哨。
不仅赞赏他高超的身手,过人的胆识。
更钦佩他那种虽千万人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