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看清这几个突然从青铜树顶跑下来的人影,顿时大吃一惊。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失散已久的shirley杨、铁棒喇嘛、康巴族向导初一和一个身形瘦高,留着八字胡,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
“老胡,胖子!”
shirley杨听到声音,急忙抬头四处张望,见到栈道上趴着的胡八一和胖子等人也是激动万分。
铁棒喇嘛和向导初一的脸上也浮现出浓浓的喜色。
“杨参谋长,喇嘛,初一兄弟,你们没事吧!”
胖子扯着嗓子大叫。
“我们没事!”
四人一边躲避着坠落的碎石和碎土块,一边迅速跑了过来,两拨人马在古栈道的中央汇合。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胡八一以手臂护头,对众人挥了挥手。
“跟我来!”
刚才的那声巨响威势实在太过惊人,现在身侧的岩壁还在嗡嗡作响,滚石落土更是无数,砸得众人狼狈不堪。
由于头顶树根的遮挡,胡八一四人虽然狼狈,却还没有受伤,但shirley杨他们几个是从树顶上下来的,震源就在他们的正头顶上,能活着下来已是侥幸。
不过shirley杨和铁棒喇嘛的运气比较好,没受什么伤,康巴汉子初一就比较倒霉了,跑路过程中走位不慎被一块虎口大的石头狠狠崩在了脑门上,脑瓜子到现在还嗡嗡的。
从刚才开始,他便一直捂着头,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看上去十分瘆人。
在胡八一的带领下,众人撤回了栈道的前半段,躲进了那里的一个还算宽阔的大岩缝里,又从背包里取出绷带和止血喷雾为初一简单包扎了一下。
刚缓过气来,吴邪便忍不住开口问shirley杨道:
“那个,你好,你之前在上面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没带背包,长得獐头鼠目的青年?”
“没有。”
shirley杨闻言一愣,看着青年的眼中有些迷惑,不由扭头看向身旁的胡八一。
“哦,他叫吴邪,路上遇到的,他的同伴老痒刚才被不知什么东西勾了魂,发了疯似的爬上这青铜树跑没影了,现在也没找到丝毫踪迹。”
胡八一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又递给了shirley杨。
“不好意思,我们在树顶上并没有看到有人爬上来。”
shirley杨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会,而后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道。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此时听到这句话,吴邪心中还是一阵绝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眶泛红,缓缓低下头不再言语。
“节哀。”
胡八一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shirley杨拉到了一边,给他留出独处的空间。
其实,他们爬到栈道时心里便知道,那个叫老痒的青年多半是已经死了,只是没有说出来打击吴邪罢了。
毕竟青铜树上有那么多的螭蛊,除非老痒有和张起灵一样能力,否则就是换做他胡八一,也是凶多吉少。
外面的石雨还在下,岩缝里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
胡八一将张起灵向shirley杨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又好奇地看着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瑟瑟发抖的瘦高男人,轻声问shirley杨道:
“他是?”
shirley杨看了男人一眼,附在胡八一耳边道:
“他自称姓凉,是个师爷,和同伴一起来的,不过在路上遇到雪崩走散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一个冰窟窿里。”
胡八一踩塌掉下了大冰坂后,引发了一连串的塌陷反应,整个冰坂表层一下子破碎断裂,shirley杨他们猝不及防,也全都掉下了冰窟。
shirley杨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不大的冰洞里,身边还有陷入昏迷的铁棒喇嘛和初一,她随后将两人叫醒,三人便开始在冰洞里寻找出口,然后一路便来到了这里。
据shirley杨的叙述,他们三人是在寻找出路的途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凉师爷。
“姓凉?这可真是稀奇...”
胡八一摸着下巴,表情有些惊讶。
据他所知,百家姓里并没有凉这个姓氏,不过历史上确实有姓凉的,例如三国时曹魏曾有个泰山太守叫凉茂,应该是个极为冷门的少数民族的姓氏,没想到还能延续至今日。
想着,又问道:
“他没什么问题吧?”
“目前还不确定。”
shirley杨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只是恳求我们就他一命,我们便将他带在了身边,这凉师爷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路上虽然胆小,却十分安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行。”
胡八一点了点头,随即不再管那人。
对于shirley杨的判断,他向来很是放心。
接着,shirley杨便将他们这一路的经历跟胡八一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四人走出的冰洞出口就位于脚下这条古栈道的对面,青铜树的另一端。
也就是说,shirley杨他们一出来便已经距离青铜树顶不远了,胡八一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铜树的顶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胡八一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shirley,你是不知道啊,我和胖子这一路爬上来经历了多少危险...”
胡八一满脸唏嘘,将他们在冰洞里碰到大马猴子,和后来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