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
赵婉儿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是在确定轩辕朗的意思,她心中已然有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皇后若是想扳倒轩辕昭最便捷的方法,便是同轩辕明合作,皇帝难道是想对于……
赵婉儿的猜测,轩辕朗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他只拍了拍赵婉儿的手,意味深长的道:“朕知道那日你同叶家那丫头在翊坤宫说了许久的话,其中那丫头有一句话,朕十分的认可,那便是做个纯臣,才是赵氏可以生存下去的选择。不过朕和那丫头有些见解是不同的,是否是纯臣,要看他选择的方向是否是名正言顺的,朕是先帝钦立的太子,如今天离的皇帝,而昭儿是朕的嫡皇子,也是朕上祭祖宗庙堂后册封的太子。谁是名正言顺的,想来不用朕说,你也应该知道,因此什么是纯臣呢?”
说着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赵婉儿,似乎是在等待赵婉儿的回答。然而赵婉儿已经被轩辕朗说的这些话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在她心中,轩辕朗是从来都是一个昏庸平和,但却没什么作为的皇帝,他为人虽然不够机敏,但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与政务上也是兢兢业业的,虽不似明王那般精华艳艳,也不似太子那般温润如霜,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能的皇帝,如今竟然下了这样一盘大的棋,将所有的人都放在了棋盘上博弈。
如今正是收网的时候,他便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甚至赵婉儿都不惊奇,为何那日她和叶长歌单独说话的内容能被轩辕朗知道,他这样一个人做出什么来,她都是不奇怪的。
轩辕朗也不催促赵婉儿只看着一旁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两人就这样沉默相对半晌,赵婉儿郑重起身离席立,在轩辕朗一步之外的地方,双膝跪倒在地,将头垂了下去,这是一个大礼,只听见她语气坚定的道:“婉儿愿意替陛下分忧解难,赵氏一族也愿意替天离分忧解难。”
轩辕朗满意地轻笑出声,随即将她牵了起来。
哪知道轩辕朗刚想要说话,喉间又是一阵腥甜,这一次他却没有将那股腥甜压了下去,反而身子朝前一倾,一口鲜血竟然直直地喷在了赵婉儿的衣襟处,赵婉儿惊讶出声,下意识地便想让莲心去唤太医,哪知道却被轩辕只只住了,轩辕朗的手重重地潜在了赵婉儿的手臂上,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
赵婉儿的呼喊声。就这样卡在了喉咙中。
“不要叫人,如今满宫中,都有可能有皇后的眼线,若是被她知道了,不利于我们行事,你让莲心去你宫外放一只彩蝶风筝,然后再备一些热水来。”
只吩咐了两句,轩辕朗便觉得身子一软,几乎整个人都瘫倒在了赵婉儿的身上,他身材本就高大,赵婉儿差点站不稳被他扑在了地上,勉强站定后见他整个人已然有些意识不清了。
赵婉儿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先是将轩辕朗扶到了自己的寝宫内,又放下了帐帘,随即将已经沾染了鲜血的宫装换了下来,有条不紊的唤来了宫女,道:“陛下有些累了,想要在此处休息片刻,你们守在这里不许旁人来打扰。”
赵婉儿宫中规矩极严,加之又都是莲心亲自调教的,因此那些小宫女们也不敢多嘴多舌。只齐齐的应了一声后便规规矩矩地立在了寝宫外。
赵婉儿出了请寝宫,正见到莲心往这边来,见她一个人出来又换了一身宫装,以为发生了什么,面上漾起了些许的喜意,方要说话,但又察觉到赵婉儿面色却并不好看。
赵婉儿一把拉住莲心,低声道:“去库房取一只彩蝶风筝,放起来……”
莲心似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娘娘好端端的为何要放风筝?”
赵婉儿哪里会解释那么多,只轻斥一声:“让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的话。”
莲心见她有些动怒了,便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赶紧亲自去库房取了彩蝶的风筝放了起来。
打发走了莲心,赵婉儿又伸手换过一名小宫女道:“陛下,一会儿清醒过来,必然想要梳洗一番,你们去准备一些干净的热水来,这里有本宫服侍陛下,你们且下去吧,记住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可靠近寝宫一步,否则有你们的苦头吃,可知道了吗?”
下人们何曾见过赵婉儿如此疾言厉色,那些小宫女们忙不迭的退了下去,也无人敢多嘴多舌说什么。
赵婉儿独自一人将寝宫的房门关上,然后来到了床榻旁,掀起了层层的帷幔,便看见轩辕朗面色有些紫青的躺在了床上,呼吸都有些微弱了,那一瞬间赵婉儿似乎觉得轩辕朗一下子老了十岁。
又想起方才轩辕朗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才知道这个看似没有什么城府的帝王心里到底压了多少的事情,赵婉儿的手轻轻地触上了轩辕朗紧皱的眉心,忽然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对轩辕朗说到底还是有一些情分在的,便是这么多年,轩辕朗对她也从未有任何的亏待,赵婉儿也觉得除了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来轩辕朗做的也已经够多了,可如今他就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生死未卜,只留下那一盘棋,可让她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赵儿不禁悲从心来,一行泪便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陛下说我像先皇后,可若是当年的先皇后还在世,陛下想必就不会独自一人守着这秘密守了数十年吧,如今陛下是别无人选,才告诉婉儿这些事情吗?”
赵婉儿喃喃自语地道。
那个她当做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