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叶清宁见到众人面上都有些不情愿,见她看过来,一个个都心虚的垂下头去,饶是叶清宁再如何坚持,见自己如今孤立无援,也不由的悲从中来,忍不住的眼眶就红了,她像是一匹被人逼急了的饿狼:“现在你可称心如意了?叶长歌,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来到这个家里,一切都变了,哥哥如今不知在何处,母亲我,还有叶清雅,大家都变了……”
叶清雅声声控诉,似乎所有悲剧的来源都来自叶长歌一样,叶长歌嘲讽的牵起了唇角,笑了一声,然后定定的盯着叶清宁道:“是我让这个家变成这样,还是这个家本来就是这样的?若是南宫羽心中无鬼,为何偏要除去我?叶府为什么容不下我?这些你可想过?”
叶长歌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叶清宁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撞到了桌子,才惊觉无路可退了。
“我……我……”叶清宁被叶长歌的气势震慑到了,只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没想过,南宫羽当年仗势欺人,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就受不了了?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她抢来的,如今你只是被叶清雅抢了婚事,就受不住了?可这么多年,这个府里,可有人替我母亲说过一句话?”叶长歌越说越气,冷冷的扫过了屋内的众人。
玉墨和曦月还好,但被叶清宁带来的人,面上隐隐都有一些愧色,他们大多数都是叶府的老人了,南宫羽将这些人都给了叶清宁,可见对叶清宁是十分宠爱了。
他们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当年南宫羽到底是怎么嫁进叶府来的,所以一个个干脆变成了河蚌,闭口不言。
“今日都是你们自找的,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若是你还想在这京城中生活下去,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如今怕是叶清雅同明王的婚事已经定了,你若再这般不识时务,你说父亲会怎么对你?”叶长歌目露鄙夷。
叶清宁面色一白,想起这几日自己受倒的冷待和委屈,不由得害怕起来,难道她真的完了么?
胸口又隐隐作痛起来,那日叶孤城一脚下去,伤到了肋骨,如今伤势未好,又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睛一翻,人便晕了过去。
叶长歌心里暗骂她哪里不好晕,偏要晕在自己的屋子里,众人一见到叶清宁晕了过去,都慌了神,扶的扶搀的搀,乱做了一团,叶长歌也想把叶清宁赶出去,但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叶说不清楚,只能把自己的软塌让出来,让叶清宁躺在上面。
很快,秋霜便带着郎中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叶孤城等人,叶清宁原是闹到了前院的,但被叶孤城训斥了几句后,便捂着脸跑走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来找叶长歌的麻烦。
叶长歌见南宫羽由着柴嬷嬷搀扶着进来,心中惊了一下,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南宫羽竟然憔悴成这般模样,那大氅压在她身上好似随时要将她压垮一般,面色蜡黄,眼角的细纹即便遮了脂粉也盖不住,最让叶长歌震惊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羽的鬓角已然有了些许的白发了。
她眼底有掩不去的疲态,这样一比,站在叶孤城身边的竹香就显得年轻貌美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儿……我的宁儿……”南宫羽扑在软榻边,伸手去抚摸叶清宁的脸。
叶孤城则立在当中,由着竹香搀扶着坐了下来,叶清雅乖乖巧巧的立在叶孤城的身侧,脸颊还红肿着,有着清晰的掌印,她也不遮掩,就这样大大方方的任由着下人们瞧。
屋内只能听见南宫羽不住的抽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叶孤,清咳一声,语气却没有多少的责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长歌没说话,反倒是曦月道:“也不知道清宁小姐怎么了,带人冲到我们院子里,我们拦也拦不住,还没说几句,就欧了一口血……”
叶长歌有些赞许的瞧了瞧曦月,这小丫头说话怪会挑重点的,南宫羽似是不信的看着叶清宁身边的秋霜,秋霜眼睛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场中的众人,发现除了南宫羽,其他的人面上都没有太多担忧的神色,便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想替叶清宁说点什么,只不过曦月的话也没说错,加上如今小姐又失去了将军的欢心,若是自己还帮着小姐把事情闹大,怕是下一步就是自己要被赶出府去了。
见秋霜都承认了,南宫羽自然没有话说了,竹香轻蹙着眉,轻声道:“当务之急还是让郎中来看看才是,想来清宁小姐也是急火攻心……”
叶孤城听见急火攻心几个字便有些不悦,想起方才在前院,叶清宁撒泼的样子,看向南宫羽的面色也有些责备起来道,都怪她没有教好女儿,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懂事。
想着他冷冷的瞪了一眼叶清雅,但见到她面上的红肿时,也消了点气,便沉声道:“怎么样了,郎中到哪里了?”
叶忠立在一旁,恭敬的道:“会将军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想来快到了。”
才说完,便有婢女引着一位老郎中走了进来,那郎中只探了探脉象,道:“小姐是气急攻心,加上牵动了伤势,只需要服用一些清火的药,日后宽心便好了。”
此话一出,南宫羽越发觉的面上挂不住,没好气的让柴嬷嬷把人带下去开药,自己则用温热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替叶清宁轻轻擦拭嘴角的鲜血。
叶长歌注意道,叶清雅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来的羡慕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