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才远离京都,自请命去了南疆,再后来的事情,都是他听别人说的,
先皇后没过多久后便病逝了,而太子也莫名其妙的得了腿疾,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林世楠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记得他得到消息的那一晚,在高耸的城墙上足足站了一夜,看着墨色的天空,直到东方升起了一线光亮他才有些恍然回神,原来先皇后早就有预感了,这才给自己留了那样的一封信,才让自己远离京都。
既然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更改,那他只能按照先皇后的遗愿,成为天离最后的一道防线,也成为轩辕昭最后的王牌。
于是他接受了林氏的示好,让林皇后以为自己为她所用,继而南疆的数万战士能听从她的号令。
“此事你再容我想一想……”轩辕昭蹙着眉,他不是不知道,此时趁着轩辕明的不注意,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一旦这样做,便相当于将城中的百姓置于危险的境地,任何一处经历过战火的地方,难免会殃及无辜,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见他如此犹豫,林世楠也不催促,反而心中隐隐有些欣慰,这么多年他在南疆大大小小的仗已经打过不下数百场,最开始他还是有些犹豫的,就像此时的轩辕昭一样,他不想看见昨日还一同饮酒的兄弟,第二日就战死沙场。
可逐渐的,他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可以做出诱敌深入这样的决策来,以一小波人的牺牲换来战争的胜利,这在他看来是值得的,可他也只是天离的一把剑。
这把剑如何用还是要取决于坐在高位上的帝王,若也同他一样漠视生命那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好在轩辕昭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嘴上说的轩辕昭是心疼自己媳妇儿,但他明白的很。
那女娃娃他也听不为提起过,年纪轻轻练就一身好武艺,若是在战乱中自保是没有问题。
但京中其他的百姓那就未必了,那都是天离的子民,同时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长叹一声起身,对轩辕昭道:“我等你的答复,不过时不待人,你可要好好想明白了。”
说罢转身出了房间,一时间房内只剩下轩辕昭一人,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屋内没有点灯,轩辕招也没有动。
他摸索着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十分小巧的陶瓷小狐狸,只不过身上有着裂痕,是曾经摔破过的。
即便他小心翼翼的粘了起来,但那裂痕仍旧在,他将那小狐狸举起来放在自己眼前,喃喃的道:“我该怎么办?”
似是问自己手中的物件,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直到晚上他才从房间内出来,先问过了玉墨的伤势,得之玉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后便让不为准备马上下山回京。
玉墨早就准备好了,林世楠见他已然有了决定,只站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
轩辕昭转头看了看他,随即道:“还有一事要劳烦林伯伯,此次我们回京情况未明,请林伯伯暂时带人隐在郊外。”
“那怎么行?我已经得到消息,皇帝如今昏睡不醒,若轩辕明当真生了什么歹心,你此番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之前我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不成!”
林世楠有些激动,也有些恼怒。
轩辕昭轻笑了一声,缓和了语气,对林世楠道:“林伯伯稍安勿躁,待我将话说完,方才玉墨说林皇后似是想借此机会促成轩辕明的婚事,想来是打算将行动定在那日,只要林伯伯在大婚当日入京,一切便来得及。”
林世楠一怔,随即促眉道:“可若是这段时间内,京城守卫被轩辕明接管,我等又如何进京?”
他这次回来手下带了几千的精卫,加之之前护送林夫人和林小姐入京的人,加起来约有八千多人,这些人想要入京,怕是难于登天且。
且一入京便会被人发现,轩辕昭伸手,不为适时的上前递给他一个牛皮绘制的地图来,他将地图摊开来放在膝上,指着一处道:“这里是西城门,是距离叶府最近的一处城门,那日迎亲花轿会从太子府出发至叶府,叶孤城此人虽颇有才干,但难免会有些倨傲。西城门离叶府最近,也是他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毕竟谁也想不到我们的人敢从这里进来。”
“可即便我们能从西城门入京,但要往皇宫的方向去,务必要经过叶府,不可能不惊动叶孤城的人。”林世楠对京中的地形还是有些印象的,他担忧的道。
“这件事便交由我去办好了……”忽然一个清朗的男子的声音斜刺里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是一名十分俊美的公子,只不过皮肤有些黝黑,似是经历了不少风霜。
一双眸子在暗夜中也黑得发亮,眼神中带着坚毅,他身形挺拔,阔步走到了轩辕昭的面前,拱手道:“叶府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只是太子殿下莫要忘了之前答应我的话。”
轩辕昭点了点头,对眼前的锦衣公子道:“既然我答应了叶公子,那么我便不会变卦,若是日后有万一,我必然会留叶府众人一条性命的。”
叶连赫眉头紧缩,点了点头。
玉墨站在一侧同样神色不轻松,她没想到叶连赫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不是当时听了小姐的话去军中了吗?
林世楠并不认识叶连赫,他离京已经有数十年了,就连轩辕昭他也只是小的时候见过,不过京中姓叶的人并不多,加之轩辕昭方才说的话,林世楠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