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轩辕昭真的有要事找她,地点选在了天成钱庄。
人少又安静,陆仲文又另外辟出一个内室,隔音极好,也不怕隔墙有耳。当初叶长歌第一次见他便是在这个内室。
这天成钱庄内的人似乎被换过了一批,想来是陆仲文把不少心腹之人都调到了这里。
“小姐,掌柜的和殿下在内室等您。”
才迈进钱庄内,便有伙计上前引路,今日显然没什么人。
入了内室,便看见了陆仲文和轩辕昭正坐在那里品茶,见叶长歌来了,轩辕昭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陆仲文则恭敬的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朝外面使了一个眼色,马上有伙计去请了段娘下来,因为梁昌平一事,段娘一般在楼上处理事宜。
不一会儿的功夫,伙计就带着段娘下来了,陆仲文坦荡的一拱手道:“有些事情,在下不便听,便先下去了,有事让下人知会一声即可。”
说完就领人下去了,还妥善的关好了门。
段娘上前走了两步,行过礼后便立在了叶长歌身侧。
“不知今日殿下唤我们来有何事?”叶长歌开门见山。
轩辕昭从怀里拿出那之前叶长歌交于他的那几本账册,随意翻开一本,指着上面的字迹道:“我派人查过,这是一种暗语,看似每个字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用如果找的到秘诀,便可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叶长歌将那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中赞叹背后之人的缜密的心思,用了暗语,还要杀人灭口。
段娘看轩辕昭看向自己,便坦率的道:“我从不知道什么暗语,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久,他是天宝十四年冬倒在我客栈门口的,那时我见他衣着单薄,便收留了他,他说他是商贩走卒,但被恶人劫了货物和盘缠,我和父亲看他可怜,便让他先在客栈帮忙。”
段娘一五一十的将当年他们相处的细节说了,梁昌平说自己无牵无挂,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留在了客栈,段老掌柜的见他识字聪慧,便让他做起了账房,后来段娘和梁昌平两人暗生情愫,老掌柜年事已高,便在临终前应了两人的婚事。
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当年收留的竟然是一只冻僵的毒蛇,苏醒了过来便反咬了一口,如今客栈也已经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留下段娘孤身一人,漂泊无依。
段娘说起往事时,不由得泪湿了眼眶。
叶长歌从怀里递给一方帕子给她,转头问道轩辕昭:“现如今人可能就在百花楼,我已经派人去查,这账册是他写的,若是抓住了他,便可破译。”
轩辕昭摇了摇头,道:“事情怕是没那么顺利,你看……”
说着他又拿出一封密信,已然拆了封,叶长歌接过一看,面色大变,她是在几日前派人去百花楼打探的,这几日没有消息,她便一直以为是查不到,但没想到那些人竟然都死了。
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轩辕昭道:“每个暗卫身上都有隐秘的记好,这些人或死在赌坊,或死在乱巷,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掉了,若不是依靠这些暗号被我们的人认出来,怕是要被官府以无名尸拉去乱葬岗了。”
叶长歌握着密函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有些歉意的抬头道:“我……”
这些人虽然是任她调遣的,但终究是轩辕昭的人,如此莫名死去,叶长歌也有些不忍。
“也不怪你,弱肉强食向来如此,他们入了暗卫那一天,便注定是这样的命运,不是这次也可能是下一次,或者下下次。”轩辕昭似乎有些麻木了。
叶长歌也知道自己此时有些圣母心,便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这百花楼是什么样的地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好手都暗杀了,还不留痕迹?”段娘蹙眉道。
“现下还不知道,但京中有如此势力的人不多。”轩辕昭似是意有所指。
叶长歌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密函上,她心中有了逐渐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现在还不行,她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若是有什突发状况,她没办法全身而退。
“好了,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人,必然现在十分的警惕,慢慢来。对了,有人想见见你。”轩辕昭岔开了话题。
叶长歌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她把密函收起了道:“谁?”
轩辕昭微微一笑,唤到:“不为,把人带进来。”
只听得门外吱呀一声,从门后钻进来一个少年,正是温言。
若不是叶长歌记得那双眼睛,差点认不出来,眼前的孩童早已没了当初的怯懦和戾气,又不知道是不是学了轩辕昭身上那股子淡然宁静的君子风范,以前面黄肌瘦的模样也已经被轩辕昭养回了来不少,但叶长歌惊讶的却不是这个。
他,竟然是个男孩子?
温言有些激动的上前,又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有模有样的行了礼,才憨憨的笑道:“温言还没好好的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此前又听说小姐病了,十分的挂心。”
少年的声音清越入耳,眼睛却一瞬不顺的盯着叶长歌。
“有劳你挂心了,我没事了。”叶长歌伸手将他拉起来,又上下看了看。
果然就是个男孩子,几岁的孩童本也看不太出男女,加上那日马允峰穷追不舍的模样,加之温言生了一双极美的眸子,这才将他错认成女孩子。
她细细的问了温言如今在太子府过的怎么样,又问了他的课业,少年一一答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