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大公子么?
叶长歌也微微福了福身子,那人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叶长歌面前,伸手虚扶了她一下道:“你可是长歌?”
叶长歌轻轻颔首,叶连赫后退一步,微微一揖,翩翩有礼道:“在下叶连赫,也是你兄长。”
叶长歌细细打量他,此人眉宇间虽清冷却有孤高之意,行为举止也颇为磊落大方,她回了一礼:“长歌见过兄长——”
叶连赫轻嗯了一声,转回身看去道:“怎么回事?小姐再在这里?”
叶忠正趴在地上,他跪着的地方有一摊黄色的可疑的水渍,旁边的小厮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叶忠老脸通红,根本不敢抬头。但奈何叶连赫发话,也不敢不答,支支吾吾的道:“小姐初来,奴才只是带小姐四处转转——对——四处转转——”
叶连赫嫌恶的看了一眼叶忠的方向,便别过脸去,清咳一声道:“形容不整,成何体统,还不下去——”
叶忠连连应是,又看了看叶长歌的方向,犹豫着道:“可是奴才还未带小姐入府,夫人临走时交代——”
“母亲那里自由我去说,你们下去吧——”叶连赫语气听不出喜怒。
叶长歌从开始就一直细细的观察着,这叶忠看起来颇受这将军夫人器重,否则也没那个狗胆对自己轻言怠慢,但是叶连赫对他的语气中满是轻视嘲讽,似是十分的不喜。
叶忠愤恨的看了叶长歌一眼,无奈的躬身退下了。
叶连赫又吩咐一旁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同元宝说一声,把马车赶过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一辆装饰富丽奢华的马车驶了过来,叶连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叶长歌也不客气,径直扶了玉墨的手上了马车,却不见叶连赫上来,她微挑起帘子,却见到轩辕赫正翻身上马,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的旁边。
两人目光相接,叶长歌弯了弯眉眼,叶连赫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一声,别过脸去。
玉墨轻声道:“小姐,这大公子看着是个蛮正派的人——到是那叶管事,狗仗人势!”
叶长歌深吸一口气,道:“我倒是不希望他是个正派的人——”
玉墨不解叶长歌的深意,但是叶长歌却明白,与其说她是认祖归宗,倒不如说她是来讨债的,替姑苏樱和叶长歌自己来讨债的。
将军府正门和侧门只隔了一条街,转过巷口就到了,叶连赫让人开了正门,元宝得了嘱咐,高声道:“迎小姐回府——”
候在门口的府兵齐齐跪倒,齐声道:“恭迎小姐回府——”
叶连赫掀起了车帘,朝着叶长歌伸出手,道:“进去吧——”
叶长歌看着那只手,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只觉得那手温暖干燥,让人安心。
叶连赫亲自将她扶下马车入了将军府,候在门口的奴仆都偷眼瞧着两人,只见少女身姿窈窕,男子气宇轩昂,端的是赏心悦目。
叶忠也在其中,他早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见叶长歌进来,便上前道:“公子,夫人此前已经命人将落雪轩打扫出来,您看——”
叶连赫颔首,嘱咐了叶长歌道:“父亲母亲晚间才会回来,时辰尚早,你先休息下,若有事可让人去流云阁告知我。”
叶长歌乖巧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叶忠往落雪轩去了。
一路上叶忠却是十分的憋闷,他十分想出口气,但现在夫人不在府上,大公子又不喜自己,方才那番话虽是对叶长歌说得,但他知道那是提点自己的,若是这个贱丫头不知好歹,在大公子那告自己一状,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此想来,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日后再说。
玉墨难得如此痛快,但是那股快意在看见落雪轩的时候,便消散了,这落雪轩外面看着到是清雅幽静,但是进了院子入了正厅,才发现,桌椅板凳用的都是半新不旧的,瓷器茶盏也都是最普通的白瓷,怕是京城连稍微富庶的商贾都不会用这样的东西。
叶长歌难得苦笑一下,不过来日方长,却也不急于一时,屏退了众人,玉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窗,对叶——”
叶长歌点头,轻轻的退去了半边衣衫,露出了莹白似玉的肌肤,越是这样越显得肩头那伤痕狰狞丑陋,玉墨轻轻的抚上了药膏,又小心的吹了吹,才道:“若是咱们的马车没丢,里面还会有上好的生肌膏,也就不会留疤了。”
叶长歌笑道:“一个疤而已,有什么打紧的。对了,一会儿你去替我做件事——”
说罢覆在玉墨耳边低语了几句,玉墨有点不安的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
叶长歌摇头,看着镜中的倒影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既然他们不想承认我的身份,我就要逼的他们不得不承认。”
果然如同叶连赫所说,直到晚间,叶孤城和南宫羽才携两个女儿回府,叶孤城人到中年但依旧容颜俊朗,颌下蓄着短须,眉眼中颇有几分杀伐果断的凌厉,他旁边的女子正是南宫羽,着一袭紫色绫罗宫纱的长裙,云鬓高挽,面容算不上绝色却也清丽婉约。
他们身后一前一后跟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前面的身姿窈窕,一双杏眼生的妩媚多情,顾盼流转间眸中似有盈盈水光,樱唇娇俏如雨后桃花,如此美色反倒显得一旁略微娇小的女子并不出彩了。
“赫儿可回府了?”叶孤城淡淡开口。
“回老爷的话,大公子现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