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倒是稳了稳,拍了拍柴嬷嬷的手,笑道:“我怕什么?我堂堂北崎郡主,一品将军夫人,我拍什么?好了,念在你年幼,身边的丫鬟又是个不懂规矩的,柴嬷嬷,明日你点几个教养嬷嬷来,好好教教规矩。”
柴嬷嬷见道南宫羽冷静了下来,心中放下心来,诺诺了应了一声。
叶长歌今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颔首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南宫羽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中不快,也不愿再这逼仄狭小的院子里面待,待到太医开好了方子就一同离开了。
回梧桐苑的路上,柴嬷嬷劝道:“夫人今日实在不该对那个贱丫头如此动怒,她才进府,就闹了这么一场,若是传出去,旁人还说您苛待她呢。”
南宫羽步子顿了顿,偏头看柴嬷嬷道:“你的意思是那丫头是故意的?想在今日激怒我,可是那落雪轩上上下下都是咱们的人,谁敢出去乱说什么?”
叶清宁微微一笑,宽慰了自己母亲道:“那位老大夫也是咱们常用的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南宫羽放下心来,柴嬷嬷又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住了嘴。
落雪轩内,南宫羽一众人离开后,叶长歌就从榻上起来了,玉墨不解的问:“小姐,您明知道那位夫人不会处罚叶管事,又何必再提?”
叶长歌浅笑一下,问道:“若是我今日安安分分的去请安,那位夫人可会善待我?”
玉墨想了想今日南宫羽的那个样子摇了摇头。
叶长歌又问:“那如果我今日不替叶忠求情,她可会惩罚他?”
玉墨又摇了摇头。
叶长歌双手一摊,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做小伏低都改变不了现状,那就不做,在这后宅或许她说了算,但是这京都可不都是她说了算的,玉墨,你让段娘和李伯去打探一下那位老大夫的来历。”
玉墨斟酌道:“小姐是想……”
叶长歌点头,眸中精芒微动。
李伯和段娘的动作很快,才半日的功夫,那老大夫的来历喜好都查的一清二楚,要说这南宫羽用人也还算是严谨,此人虽医术上不比宫内太医,但是也是医术世家,在京都内开了一家十分有名气的医馆,为人也还算低调,常出入各个高官贵族的府邸行医问诊,颇有口碑。
不过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还是李伯细心,这才打探出来的。
他有个外室,年轻貌美,但他夫人是个彪悍的,不许这风尘女子进门,这才没了法子养在外面,他自己也不敢反抗,毕竟请他看诊的人多是夫人小姐们,最是忌讳那种勾栏瓦舍的人,所以他就将人偷偷的养在了城外,每月去看个一两次。
要不是凑巧,李伯也发现不了。
叶长歌点头道:“你去回了李伯,后面的事靠段娘了。”
叶长歌缓缓阖眸,再睁开,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那柴嬷嬷也算是办事利落的,下午,就送来了四个孔武有力的教养嬷嬷,各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叶长歌只推说身子不适,让她们先在落雪轩住下。
一连住了两天,终于有个皮肤黝黑的嬷嬷忍不住了,堵在了叶长歌的门口,高声道:“小姐可是好大的架子,我们几个可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教小姐学规矩的,小姐就这样晾着我们,是什么道理?”
玉墨早就又有了准备,拦在门口,昂着头道:“几位嬷嬷既然搬出来夫人来,那我也问问嬷嬷们,是夫人不顾我们小姐带病之身,现下就要学规矩,还是几位嬷嬷自作主张,以下犯上?”
那几个嬷嬷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其中那位皮肤黝黑的李嬷嬷忍不住了,上去一把将玉病了就病了?莫不是不敬嫡母想出来的托词吧……”
她声音尖锐,又故意大喊起来,惹得一旁洒扫的婢女都停下看热闹,也没人上前帮忙,任由着那几个嬷嬷对玉墨拉拉扯扯的。
玉墨有武功在身,步伐也稳,看起来是被拉扯的左摇右摆,但是这门还是守得好好的,丝毫没有露出空隙。
“嫡母?”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出来,正是叶长歌。
那几个嬷嬷不自觉的住了手,玉墨也站在了叶长歌的身侧,叶长歌冷冷的扫了那几人一眼,道:“既然嬷嬷是来教长歌规矩的,那长歌就要问问几位了,谁是我嫡母?”
为首的李嬷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叶长歌散发的气场震慑住了,但又想起柴嬷嬷许自己的好处,壮着胆子道:“自然是将军夫人,小姐莫不是病糊涂了?”
叶长歌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哦了一声继续道:“那你们可知我母亲是谁?”
其他的嬷嬷自知也不能落了阵仗,高声道:“自然是那个妖女……”
才吐了几个字,就被叶长歌冷锋一般的眸光止住了,叶长歌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那我母亲和将军夫人谁先过的门?”
那嬷嬷腿都要软了,声音嗫嚅如蚊虫道:“将军……将军夫人是后进门的,但是将军……将军……”
“将军可曾休了我母亲?可是与我母亲和离?还是说,将军大人停妻另娶,有违律法?”叶长歌微微拉长了语调,那几位嬷嬷早就没了最开始的跋扈神色,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
叶孤城是以平妻的身份娶得南宫羽,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南宫羽又身为北崎郡主,大家也不敢非议这段并不光彩的往事。
“几位嬷嬷若是答不出来,字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