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几人目光太过灼热,夜炽似有所感,低头看了一眼破烂的衣衫,以及光着的脚丫子,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本就漆黑的掌心更黑了。
她皱着眉看向君引,眼底带着些责怪和娇嗔。
君引将她打横抱起,歉意的看向几人。
“太师父,师父,师姐,我先送她回去洗漱一下,稍后再带她来见你们。”
应笙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一挥手满脸豪气道:“好了好了,快去吧!”
君引点了点头,抱着夜炽闪身离去。
应天清父子二人皱着眉头,凝重的脸色如出一辙。
是的,两人是父子,但应天清更喜欢应时彦喊他师父,而应笙歌则是应时彦的独女,是整个幻天宗的大小姐和掌上明珠。
只是这明珠有自己的想法,整日背着把大刀四处晃荡。
看着两人紧皱的眉头,她满脸不解。
“臭小子找到了心上人,你俩不该老泪纵横吗?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她可没忘记,之前这两人为了让君引早日成家,只差没把宗里的适婚女子斗给他介绍一遍。
吓得那小子很久不敢回宗门,偶尔回来一次,还是老头儿装病将他骗回来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带着心仪的女子回来,他们怎的好像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
难不成,是舍不得了?
“你懂个屁!”
应天清暴躁的扔下一句话,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应时彦也皱着眉头叹息一声离去,留下应笙歌一人满脸恍惚。
这两人,吃错药了!
愤恨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疼得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的消失在那方天地。
而夜炽和君引回到紫云峰后,因为君引的卧室被损毁,只好换了一个院落。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用玄力将湿漉漉的头发烘干后,她才打开房门。
凉风拂过,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小心着凉!”
君引进来,顺道挥手将房门关上。
牵着她微凉的小手走到铜镜前,看着她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指尖在长发中穿梭,不消片刻,略微凌乱的发丝柔顺乖巧的披着。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他,夜炽缓缓开口。
“这里…便是你的师门了吗?”
“嗯!”他一边拿起木梳,一边淡淡的应着。
梳子在发间穿梭,夜炽乐的享受。
“你之前可没说,你的师门是幻天宗……”
幻天宗,那可是神羽之巅第一大宗门,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
更何况,他还是幻天宗宗主的徒弟,这可比她是魔尊还令人惊讶。
他帮她梳妆完毕,拿起眉笔准备帮她描眉,一双漆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倒影,声音带着特有的暗哑迷人。
“所以跟你说了,是惊喜嘛!”
“惊喜倒是没有,惊讶是真的!”
他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头微微仰着,声音低低的。
君引神情极其认真,夜炽不忍轻笑。
“什么时候,我们的大祭司也学会给女儿家描眉了?”
“前不久刚学会的,看看!”
她将铜镜举到她眼前,昏黄的铜镜中映着一张绝美的脸庞。
眉目如画,美目盼兮,虽有些恍惚,却依旧令人惊艳。
她认真端详着,满意的点点头,君引拿起胭脂,轻轻在她脸颊一抹,点睛之笔,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将所有步骤进行完后,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唇若朱,眉似画,美目盼兮,朱唇轻点,当真是美人!”
听着他的赞赏,夜炽微微红了脸,这厮依旧如初见那般油嘴滑舌。
他与她视线齐平,正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叹息一声,满脸认真道:“实话,真的很美!”
夜炽嗤笑一声,指尖在他脸上轻拂而过。
“大祭司这副皮囊,本尊可是惦记了很久呢!”
他抓住她的柔荑,音如佳酿。
“能让魔尊看上,是在下三生有幸!”
说着,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殷红的唇上啄了一口,满脸魇足之色。
夜炽轻轻锤了一下他,“没个正形!”
“魔尊这是…羞了?”
夜炽咧嘴一笑:“哪儿能啊,本尊这没脸没皮的,可不知道羞为何物。”
他轻咳一声,正了正色:“好了,先出去吧,等会儿师父他们等急了。”
她突然不安的拽住他的袖子,满脸忐忑道:“君引,你师父他们……”
旁人认不出她来那是因为之前不认识她,可幻天宗的宗主和老宗主,就算没见过她,多少也听说过。
加上她修炼的功法,本就是独一无二的,这些大能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担心,若是他们认出她来,会不会就不让君引与她来往了。
毕竟,他是玄天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往后有很大可能会继承宗主之位。
他们应该不会同意他与魔尊这样的大魔头厮混在一处吧。
真是可笑,若是之前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因为一个男人畏首畏尾,她可能会大笑三声,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些找麻烦的人剁碎了喂狗。
可君引不一样,他是她喜欢的人,而他们则是他在乎的人,她想他们接受她,可似乎有点难度。
正道人士,向来不齿她这种邪魔外道,幻天宗…应该也是吧。
看着她不安的神情,君引突然心一紧,有些难受。
叹息一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