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的最后,他也没能趁人之危。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有什么可趁的?
瞧着床榻上面色涨红,周身忽冷忽热的洛长安,重生幽然叹口气,“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真是个小傻子!”
吾谷推门进来的时候,骤见洛长安床边坐着的重生,差点没把手中的水盆扣他脑门上。
“你怎么进来的?”吾谷快速放下手中的脸盆。
重生做了个“嘘”的动作。
吾谷下意识的回头望着房门口,生怕惊动了外头的人。
床榻上的洛长安,依旧睡得极为安稳。
如此,吾谷松了口气。
“我要进来,自然是有进来的法子!”重生仔细的为洛长安掖好被角。
吾谷咬着后槽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重生唇线紧抿。
这话,吾谷是相信的。
在云山器械库的时候,若没有重生挡住尤巢,他们主仆二人怕是已经被抓住。
“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吾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重生挑眉看他,“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做什么?
吾谷不敢多想,毕竟公子的身份有些特殊。
“公子……”吾谷想上前,奈何重生浑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重生瞧着吾谷,没有动弹。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守在洛长安床前,看谁先败下阵来。
最后,谁也没让步。
“吾谷。”洛长安咛婀了一声,“我要喝水!”
水?
吾谷赶紧去一杯温水,谁知还没递到洛长安面前,就被重生接了过去。
手一空,吾谷:“??”
重生动作熟练的托起洛长安的后背,将水递到了洛长安的唇边,“慢点喝,慢点!”
脑子还有些懵,洛长安喝了两口水,这才稍稍清醒起来。
重生小心的松手,将人放回床榻上,“喝了水,好好休息!”
喉间“咕咚”一声响,洛长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然后侧过连去看吾谷。
吾谷当即跪在地上,“公子恕罪,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定是外头的人没能尽忠职守,奴才待会就去……”
“去什么?”洛长安闭了闭眼,“你出去!”
吾谷愣住,“公子??”
“出去!”洛长安字字清晰。
吾谷起身,“是!”
一步三回头,就这么几步路,吾谷走出了生离死别的怅然。
洛长安压了压眉心,“还不滚?”
“哦!”吾谷小跑着溜出门。
房门重新合上。
外头的奴才皆是不解的瞧着吾谷,没想到这贴身伺候公子的,也能被赶出来?
满脸委屈,可不就是被赶?
“吾谷,怎么回事?”宋墨立在回廊尽头。
吾谷骇然,可不敢让临王看到屋内的事。
“王爷止步!”吾谷拦在了宋墨面前。
阿衡冷然,“放肆,王爷也是你想拦就能拦的?”
“王爷,公子刚刚歇下。”吾谷不卑不亢,“大夫说,公子这种状况需要静养,这些日子公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所以对谁都心生恐惧,还望王爷能体谅。”
宋墨瞧着紧闭的房门,之前底下人已经汇报过,说是吾谷忙进忙出。
“大夫说,长安有些高热?”宋墨关慰的开口。
吾谷颔首,“是有点,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公子能安心的睡一会,对她的身子有好处。”
“那就好!”宋墨如释重负,“本王去看看她,若是她没事,本王马上离开。”
吾谷刚要阻止,谁知……宋墨已经推开了门。
“这……”吾谷抿唇,心下砰砰乱跳。
重生?重生还在里面呢!
宋墨疾步进门,但还是尽力压着脚步声。
这医馆本就简陋,一眼看去,整个房间都能看遍,想藏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宋墨环顾四周,确定周遭并无异样,这才行至洛长安床边,静默的望着双目紧闭的洛长安。
床头凳上放着还没喝完的水,宋墨用指尖探了探,还是温热的,可见吾谷没有说谎,洛长安的确是刚刚歇下。
掌心落在洛长安的额头,高热暂退,尚有余温。
吾谷刚要开口,宋墨拂袖,示意他出去说,免得打扰了洛长安休息。
出了门。
吾谷暗暗松了口气,“王爷?”
“好似还有些余热。”宋墨负手而立,“若有什么事,及早来报,莫要耽搁!”
吾谷行礼,“是!”
叹口气,宋墨转身。
吾谷立在那里,瞧着阿衡搀着宋墨,一瘸一拐的离开,及至消失在回廊尽处,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可是,重生呢?
这么短的时间,那小子溜哪儿去了?
洛长安睁开眼,帷幔顶上有暗影浮动,有风从帐口掠过,帐子随风轻摇。
重生轻飘飘的落回地面,坐回床沿,一套动作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何其自然。
“你还真没拿自个当外人!”洛长安轻嗤。
下一刻,重生将脸盆里的帕子拧起,默不作声的擦了擦她的额头。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但神情专注而严肃,瞧着好似……
洛长安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两个字:吃醋!
“你这是怎么了?”洛长安拂开他的手。
重生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没有理她。
如此反复,反复如此,足足擦了三遍!
洛长安拧眉,“再擦下去,我这脑门锃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