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静悄悄的。
猓寒山一动不动的站着,无人敢靠近分毫。
谁也不知道,内里说了什么。
书房边上是个休息的厢房,宋烨携着洛长安坐在内里,其余人等在外屋守着。
一副棋,洛长安足足盯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能下手。
宋烨亦不着急,由着她抓耳挠腮的拖时间。
“皇上!”洛长安挠挠额角,“咱们能不能换种方式消遣?这事不是臣的强项,臣委实无能为力。”
宋烨放下手中杯盏,“哦,长安还有强项?”
听听,这话多瞧不起人?
“皇上此言差矣,但凡是个人,都会有自己在行的东西。”洛长安有些不服气。
宋烨点点头,“那么……长安的长处是什么?”
“皇上不会玩色子吧?”洛长安带着几分恶意,笑得凉凉的。
宋烨眉心微蹙,“朕身处宫禁之中,岂敢有违宫规,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那咱们就比色子吧?”洛长安笑嘻嘻的说,“我也不欺负您,就最简单的,比大小如何?”
宋烨:“……”
这还叫不欺负?
“怎么样?怎么样?”洛长安兴致勃勃。
宋烨眼角眉梢微挑,“那便试试。”
瞧着他这副模样,洛长安心里偷着乐。
下棋下不过你,这摇色子嘛,小爷能把你输到尿裤子。
比大小是最简单不过的,洛长安寻思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能把宋烨玩于股掌之间。
谁知……
“三个六,比你这两个六一个五大,对吧?”宋烨说。
洛长安:“……”
原是不想让宋烨输得太没脸,所以让他一下,谁知道这小子自寻死路,居然掷出了三个六。
“再来!”洛长安捋起袖子。
宋烨瞧着她露出的那截皓腕,眸色微微沉了些许,哑声道,“好!”
说来还真是奇怪,宋烨明明没经验,可每次想要什么都能掷出来?
洛长安有些不信邪,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烨,你是不是作弊?”洛长安眉心微凝。
对此,宋烨表示极度无辜,“明明是你自己拿来的色子,怎么又怪到了朕的头上?”
这话显然是没错的。
东西是洛长安自己拿来的,确实轮不到宋烨去动手脚。
瞧着手中的色子,洛长安皱了皱眉头,这色子……她很确定是没问题的,可为什么这么听宋烨的话?
难不成这色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知道皇帝不好欺负,所以没敢对皇帝下手?
“我就不信了!”洛长安不信邪。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你不信邪都不行。
宋烨的手气,那叫一个了不得,这色子到了他手里,好似会听人话一般,他想要几就能掷几。
若不是曾经在街头揍过他一拳,知道这厮不会功夫,洛长安真的要怀疑他做了弊,否则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到了最后,洛长安不得不信邪,宋烨的手气好得不行。
瞧着某人拨弄着手中的色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宋烨神色坦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样翻他的书,喝他的茶。
被挫伤了积极性的洛长安,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待了大半天,真的是半天都没吭声。
宋烨坐在那里,瞧着天边的日头渐渐落下,心知外头的动静会越来越大,他倒要看看这离恨天的特使,到底是什么模样。
许是对方迫不及待的要洛长安死,晌午刚过没多久,便有人进了府衙。
“皇上!”林祁进来的时候,洛长安已经伏在了桌子上。
瞧她双目紧闭,应该是睡熟了。
“来了?”宋烨低声开问。
林祁颔首,“是!”
“盯着!”宋烨也不着急。
这屋子与书房不过是一墙之隔,早前就做好了准备,靠墙的位置,能将隔壁的对话尽收耳底。
对方进了书房,然后便传来了府尹的低声呵斥,“未经允许,你怎么敢贸贸然入本府的书房?”
“别说是书房,整个府衙只要我想进,随时都可以进。”对方冷笑连连,“陈大人,你的官架子还是收起来为好,免得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你,你说呢?”
所谓吃苦受罪,自然是毒发时的痛苦。
果然,府尹没再开口,可见是真的受够了这东西的折磨。
“洛长安的项上人头呢?”
听得这话,林祁下意识的看了皇帝一眼。
宋烨的面色不太好,尤其是听得这话的时候,阴鸷的眸中,翻涌着些许杀意。
“人都找不到,上哪给你找洛公子的项上人头?”府尹咬着后槽牙。
若不是这些人,他哪里会连累全族?全族老小的性命,险些葬送在这些腌臜东西的手里,真是越想越让人生气。
“那就是没找到!”对方轻呵,“看样子,陈大人是不想要解药了,罢了,那你就忍着吧!什么时候找到了人,提着脑袋来见我!”
府尹急了,“你站住,解药给我!”
“府尹大人既然有这骨气,就该硬气到底,不是吗?”黑衣男子已经开了门,转身踏了出去。
府尹快速追了出去,“你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找人非一朝一夕之功,千城那么大,谁知道洛长安躲在何处?”
如此这般,是为了拖住对方。
这是宋烨的命令。
“为何不能?”黑衣斗篷的男子,勾唇笑得冰凉,“与我讲道理,陈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幼稚?还是说,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