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着我们,却始终没有动手,不就是想借着先秦一族的手,不动声色的杀了我们?”重生唇角勾起,言语间满是嘲讽,“可惜了,看在长安的面上,先秦一族没敢对我们下死手。”
这才让重生和吾谷,有了喘息的机会。
“无所谓,这帮蠢货不敢下手,我来!”黑衣斗篷之下,男人如重生一般,勾唇笑得凛冽,“终归是要死的,多说几句亦无妨。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一直跟着你们!”
重生敛眸,“其实长安早就发现你了!”
不得不说,洛长安功夫不好,但是警觉性确实很高,之前她一直觉得有人跟着她,不是她的紧张过度的幻觉。
是真的!
真的,有人跟着她不放。
男人身形微震,仿佛带了几分愤怒,“若不是我现身,她能见着我吗?你太小看我了。”
但在重生听来,这口吻似乎有些吃味。
像是,吃醋!
吃醋?
重生微眯起危险的眸子,这男人对长安的情绪……不太对。
“离恨阁,阁主。”重生咬着后槽牙。
四目相对,各自凌然。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站在这里的两人,必须有一个人,得死!
掌心凝力,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重生吃亏。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男人骤然发难。
重生不遑多让,已经到了这地步,谁退缩谁就得死。
横竖,他已经让吾谷离开,即便今日死在这里,还能给他的长安留个可差遣的忠仆。
高手对决,顿生万钧之力,如雷霆之势。
掌风凌厉,风卷残云,大有摧枯拉朽之力。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奈何谁都赢不了谁,一个黑衣斗篷,一个面具遮颜。
重生的肩头挨了一掌,被生生震出去,狠狠撞在了树干上,落地的瞬间,一口鲜血匍出唇,再想起来,却是体内真气涣散,压根提不起劲儿来。
暗影笼在头顶, 重生吃力的抬头,明知道必输,但不得不奋力一搏。
“你输了!”黑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终究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了,很可惜,你见不到长安最后一面了!”
长安?
重生终于肯定,这人与长安绝对有密切的关系,而且很可能就是洛长安身边的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知道你是谁?”黑衣男子音色狠戾。
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一直默默的守在洛长安身边的男人,不管换做是谁,都会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要守着洛长安不放?
面具被掀开,底下一张平平无奇的容脸。
黑衣男人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就这样一个人,瞧着陌生而平淡无奇,为何要戴着面具示人,要对着洛长安隐藏真容?!
心头一转,他忽然明白,重生的面具之下,定然还戴着皮面。
如此谨慎,如此小心,为了什么?为了掩藏真实身份,而这身份定然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则定然会招致大祸。
机会,稍纵即逝。
趁着黑衣男子走神的刹那,重生忽然拂袖。
“你……”男子骤然以袖口掩面。
重生真气涣散,自然无法出手,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个时候不跑,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被他打死吗?
等这男子回过神来,重生已经跑出了甚远。
“找死!”
林叶嗖嗖落下,杀气弥漫。
“重生公子!”吾谷从天而降,当即挟起重生,纵身而行,“走!”
身后,黑衣男子穷追不舍。
“你不该来!”重生低咳两声,捂着胸口喘气。
吾谷咬着牙,“我该来!若是你出事,公子会难过,所以……撑着点。”
拐着弯,钻入密林深处。
这里与方才那一块不同,这林子是他们来时的林子,格外茂密幽暗,即便是白日里,光亮也不太能落下来,而且所有的林木,高矮粗细都差不多。
一眼望去,极容易出现幻视。
藏好了,屏住呼吸,莫要动弹,想在这茂密的林子里找到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对方只有一人。
偌大的林子,黑压压的。
偶尔有光亮落下来,反而刺得人睁不开眼,忽明忽暗的视线里,只有一棵棵树,厚厚的落叶,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人藏在何处。
饶是重生受了伤又如何?
吾谷的功夫不弱,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还是能接上几招的。
黑衣人立在原地,扫一眼周遭,也不知道吾谷现在把人带到哪儿去了?若是吾谷突袭,自己未必能讨得好处。
吾谷是跟着洛长安的,素来不讲什么规矩不规矩,不择手段,只要赢就成了。
小心翼翼的踩着落叶层,低哑的窸窣声,吵得他心里有些烦躁,眼见着两个人跑进了这林子,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了?
人呢?
吾谷和重生立在树梢,背靠着树干,屏住呼吸。
龟息之法,能暂保性命。
这黑衣人武功太高,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发现,是以……大意不得。
直到黑衣人走远,重生才敢喘了口气,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好险,差点连你都折进去。”
“走!”吾谷搀着重生,飞身下树。
二人不敢停留,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及至走远,二人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树下,吾谷面色微红,重生面色发青,神色都不是太好。
一个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