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藏在了刘嫣然寝殿。
杜双燕亲自去取,期间也不曾告知过任何人,悄摸着进去,悄摸着翻找。
“梳妆台的抽屉,快找找!”杜双燕忙道。
自打刘嫣然进了冷宫,承和宫的奴才便被驱散了,眼下周遭没什么人,倒也方便杜双燕找东西。
寒霜帮着翻找抽屉,在梳妆台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暗格,底下就藏着那封信。
“快给我看看!”杜双燕欣喜。
寒霜有些犹豫,“主子,奴婢总觉得这刘妃娘娘的不能信,且不说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只皇上这态度,奴婢就觉得有问题,咱们帮她怕是要跟皇上作对。”
“先看看信上写什么再说!”杜双燕拆开了信。
信是刘嫣然被抓之前写的,内里阐述了自己被冤屈的过程,也就是说,洛长安真的极有可能是自己服了毒,然后陷害刘嫣然。
杜双燕愣怔了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是转念一想,当时的情况,便又了然了。
信的底下写着,皇帝已经开始对太师府起疑,言外之意就是要跟丞相府合作,压制太师府,对太师府下手。
太师府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太师手底下的门生太多。
所谓门生,牵扯甚多。
太师府这些年在各部安插了太多的人,很多人对太师刘良可谓忠心耿耿,盘根错节,要想撼动这棵大树委实不容易。
“主子,怎么了?”寒霜低声问,“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杜双燕眯了眯眸子,“确实有问题。”
寒霜骇然,“奴婢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坑咱们呢!”
“我不是说刘嫣然有问题,我是说现在的情况有问题。”杜双燕慢慢的将信收起,如之前那般,尽量瞧不出拆封的痕迹。
寒霜不解,“现在的情况有问题?主子,您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我不似他们这些人,成日勾心斗角的,知道那些弯弯道道,但这点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有的。”杜双燕面色微沉,缓步走出寝殿,“这书信若是交到太师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寒霜愣怔,“后果?”
这点,她还真的没想过。
“皇帝如果真的要对付太师府,势必得逼着他反,但皇帝又得掌握了证据才能行动。”杜双燕叹口气,“但你相信,皇帝要动手,会没有准备吗?”
寒霜好似有些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皇帝已经防着太师府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而已,在皇帝的手里,兴许已经拿住了证据。”
杜双燕点头,“是这个理儿!”
“那咱这信,交给谁?”霜枝诧异,“一把火烧了干净?”
杜双燕活见鬼一般盯着她,指尖狠狠戳着她脑门,“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好的机会,一把火烧了?把你烧了都没这封信值钱。”
“那您是想怎么做?”寒霜不解。
杜双燕想了想,“我得想个法子,拿这封信换点东西。”
“换什么?”寒霜问。
杜双燕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来的时候,爹说了,让我好好伺候皇上,请皇上允准他回到京陵城,奈何爹又放不下手中的兵权,是以……”
是以这件事,她一直没敢跟皇帝提起,连她都知道,重臣带兵回朝不是什么好事,大有谋反之嫌。
皇帝,又岂会不知。
正因为知道,所以在她入宫之后,皇帝虽然善待她,却没有真的上过心。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皇帝其实也防着长定侯府。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寒霜忙问。
杜双燕深吸一口气,轻轻掂量着掌心里的书信,目色微沉。
怎么做?
自然也是有法子的。
长乐宫。
“又回来了?”洛长安正美滋滋的喝着银耳羹,心下有些诧异,“不是出去了吗?探病也结束了,这是干什么?”
吾谷低声开口,“说是有要事跟您商量,是关于刘妃娘娘和太师府的。”
“太师府啊?”洛长安赶紧将瓷盅递过去,捻了帕子擦拭唇瓣,“去吧,把人叫进来,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热闹可凑?”
吾谷想了想,“别是给您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能出什么事?没事。”洛长安摆摆手,“把人叫进来吧!”
吾谷点点头,“要通知皇上吗?”
“暂时不用,她又不会害我!”洛长安抿唇,“刘家那个和她不一样,她是将门虎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的心思简单些许,基本会写在脸上。”
吾谷行礼退下。
不多时,杜双燕款款而入。
“杜昭仪?”洛长安靠在软垫上,“怎么了?”
杜双燕神色凝重,“洛大人,我能与你说件事吗?”
“要命的事?”洛长安低声问,略带为难的看她,“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偶尔不着调,喜欢胡闹,你若是要与我说什么正经事,可能会让你失望。”
杜双燕笑了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还没开口你就拒绝了。”
“不不不,我这叫丑话说在前头。”洛长安解释,“毕竟我自己什么样子,心里还是清楚的,这点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杜双燕抿唇,“你这般言语,我倒是放心了,至少不似那些人,两面三刀。”
“我这人不会两面三刀,但是我会三刀六洞。”洛长安笑得坏坏的,“你可知道,三刀六洞是什么?”
杜双燕摇头。
洛长安说这话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