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洛长安和宋烨皆是心知肚明,身份一旦挑开,那便是欺君之罪,就算皇帝不追究,也不代表着满朝文武不追究。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收权。
只有皇权至高无上之时,这生杀大权才能真正的回到宋烨的手里,到了那时,谁敢再提欺君之罪?
有皇帝,有丞相,谁敢动洛长安?
是以,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法子,不是你贴身相随,而是你强大至此,无人敢动。
等着洛长安从御书房内出来,洛川河也已经赶到了。
“没事吧?”洛川河一把拽住自家小子,“伤着没有?”
洛长安嬉皮笑脸的摇摇头,“爹啊,这是皇宫,你以为是大街上,是个人都能动我?放心吧,这地界没人敢伤我。”
“莫要大意。”洛川河是真的担心,这可是心头肉,自个都舍不得碰着磕着,生怕被人磕着。
洛长安点点头,“您放心便是,我现在可谨慎着呢!”
“呵呵!”心疼归心疼,信任归信任,洛川河这个当爹的,是半点都不相信她谁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洛长安一怔,“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我……”
“好了,皇帝召见,你赶紧走吧!”洛川河火急火燎的进了御书房。
洛长安翻个白眼,“我这可信度,在我爹这儿也如此之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捡来的。”
“公子。”吾谷忙赔笑,“亲爹!亲爹!”
洛长安哼哼两句,拂袖而去。
眼见着快到长乐宫了,下一秒,洛长安拽着吾谷闪进了转角。
“公子?”吾谷方才走在后面,自然没瞧见前面的状况,“不回长乐宫了?”
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回个屁,门口堵着一讨债的,现在回去怎么交代?”
“讨债的?”吾谷一时间还真的没反应过来,“哪个讨债的?”
洛长安愣了愣,“你家公子我向来是放债的,时候有讨债的?不就那么一两个吗?”
吾谷一寻思,宫外讨债的,进不了宫里,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宫里那几个,丁太傅不可能,刘妃在冷宫,所以……
“是杜昭仪啊!”吾谷低问。
洛长安扒拉着墙角,猫着腰往外瞄,“喏,在门口堵着呢!”
“那咱们从后门走?”吾谷道。
洛长安摇头,“宫里这地方,屁大点事都瞒不住,要是被她知道,咱们从后门走,不就是以为咱们避着她?好歹也是通风报信有功,我岂能如此待她!”
“如此,咱怎么办?”吾谷犯愁。
洛长安顿了顿,“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出现在她面前,还得寻个理由,不能让她觉得咱们是在刻意的避着她。”
“这……”吾谷挠挠额角,“有点困难。”
洛长安转身就走,“去个好地方。”
一个,就算杜双燕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的地方。
冷宫内。
刘嫣然没想到,洛长安会过来。
此时此刻,一个衣着光鲜亮丽,一个蓬头垢面尽显狼狈。
相较之下,何其天差地别。
瞧着与自己云泥之别的洛长安,刘嫣然眦目欲裂,“你来干什么?来看本宫的笑话?”
“还本宫呢?”洛长安双手环胸,“这都什么模样了,还有什么资格本宫本宫的?”
吾谷近前,“公子,冷宫也是宫!”
“倒也是!”洛长安点点头,“冷宫也是宫,你的确还是一宫之主,倒是我错怪你了!刘妃娘娘,现如今是冷宫之主!”
只这一句话,伤害不大,侮辱却极强。
“洛长安!”刘嫣然愤然。
她挣扎着想往上扑,奈何身上铁索绑缚,只听得刺耳的铁索碰撞之音,却无法近前半分,更无法触碰到洛长安。
刘嫣然又恼又怒,整个人都几近癫狂。
“洛长安,你该死!你该死!”她愤怒的嘶吼着。
洛长安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也没多说什么。
此前倒是觉得刘嫣然很是可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的确该死,可现在瞧着她如此狼狈不堪,哪里还有皇妃的气势,心内竟生出几分怜悯。
人啊,身在高处之时,总是忘了脚底下的东西。
现如今成了别人脚底下的泥,才看清楚自己曾经丢了什么。
“你也别挣扎了,这铁索如此粗糙,回头还硌着,不值得!”洛长安淡淡然的开口。
刘嫣然眸色猩红,“本宫落得如此下场,谁是始作俑者?洛长安,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皇上惯着你,但不会惯着你一辈子,等着他玩腻了,你的下场不会比本宫好多少!”
“刘嫣然,你真是死心不改。”洛长安皱了皱眉,“自己好不了,就觉得别人也好不了,这就好比自己不幸福,便日日都惦念着别人的幸福。”
刘嫣然嗤鼻,笑得泪流满面,“别人的幸福?洛长安,你是什么东西,也能与本宫比?本宫再不济也是皇上的皇妃,伺候皇上这么久。你能见光吗?”
“你闭嘴!”吾谷愤然。
再说下去,这刘嫣然怕是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公子,咱们走吧,别听这疯子叽叽歪歪的。”吾谷忙道,“咱们回去吧!”
宁可面对杜昭仪,也好过面对这疯子。
“心虚了?还是觉得被本宫说中了?”刘嫣然狠狠拭去眼角的泪,“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皇上再喜欢你,却也没人会立一男子为后,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