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曹风这话刚说完,就愣在了原地,俨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全身无力,倒伏在桌案上的,不止皇帝一人,连带着底下的文武百官,也都是一个个有气无力,伏在了桌案上。
文官先倒下,其后是武官。
“这是、这是怎么了?”曹风面露骇然之色,紧了紧手中拂尘,“皇上?皇上,这、这诸位大人好似都不对劲。”
宋烨气息奄奄,“来、来人!”
“来人!来人!”曹风疾呼。
到了这份上,也不管是否西域使臣在场,皇帝的安全第一,别的也顾不得了!
侍卫快速冲进了比武场,刹那间,气氛骤凝。
洛长安双臂撑在桌案上,呼吸微促,“怎么回事?”
“皇上!”曹风疾呼。
宋烨已经彻底伏下了,连带着眼皮子都耷拉下来。
比武台上,寒山正欲跑下台,谁知刚迈开步子,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这是……”西域勇士一怔。
他保证,绝对没有碰伤寒山,而且方才一直是寒山占上风,按理说不可能就这样倒下,更关键的是寒山倒下之后就没再爬起来。
西域勇士“赢”得莫名其妙,哆嗦了一下,伸手去探寒山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活着!
寒山,没死!
“皇上!”刘太师近前。
一众侍卫挡在跟前,曹风举着拂尘,“别动!刘太师,您想干什么?”
“没什么!”刘太师瞧着伏在桌案上,即便神志清楚,但四肢不听使唤的宋烨,“皇上,您没事吧?老臣发现有点不太对劲,特来护驾!”
曹风环顾四周,“诸位大人都倒下了,为何刘太师您没事呢?”
“这个嘛……”刘太师立在那里,身后跟着一帮亲随,一个个面色沉冷,杀气腾腾。
曹风也瞧出来,这刘太师恐怕是要作死了!
“皇上是不是也很奇怪,老臣为什么没事?”刘太师阴测测的笑着,“因为老臣,没喝那杯茶,自然不会有事!”
茶?
曹风骇然端起了宋烨桌案上的杯盏,快速打开了杯盖,凑到了鼻尖轻嗅。
除了茶香味,再无其他。
倒是一旁的洛长安,无力的瞧了吾谷一眼。
吾谷吃力的拂手,桌案上的杯盖旋即被扇开,“公子?”
洛长安可劲伸长脖子,狠狠的嗅了嗅。
“如何?”吾谷忙问。
洛长安点点头,好似力气用尽,无力的伏在了桌案上,“果然有问题!”
“那您怎么之前没、没发现?”吾谷瞧着不远处,想看清楚自家相爷的位置。
可惜,目光逡巡了一番,连简丰都没瞧见,何况是洛川河。
人呢?
“无色无味,香茶初泡,香气太过浓郁,压根闻不出来,现在茶水凉了,味就出来了!”洛长安伏在桌案上,气息奄奄的瞧着不远处的宋烨,“老狐狸,到底还是出手了!”
吾谷喘着气,“公子,奴才、奴才使不上劲……”
“别使劲,尽量保持呼吸平缓。”洛长安横了他一眼,“按照我的吩咐做。”
吾谷垂眸,“奴才明白了!”
二人直勾勾的盯着刘太师那阵势,倒不像是受害者,反而像是看热闹的。
“茶水有问题?”曹风放下手中杯盏,“你、你怎么知道?刘太师,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刘太师躬身行礼,“老臣是来护驾的,怎么,曹公公不相信?还是说,皇上不相信?”
“来人……”宋烨虚虚的喊着。
刘太师扫一眼周围的侍卫,“皇上,侍卫都在这,您喊来人……是想做什么呢?是想抓老臣?还是说,想让人扶着您回寝殿?”
“刘太师,你这是要谋反?”曹风嗓音发颤,神情慌乱的环顾四周。
刘太师笑了笑,“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
“这些人……”宋烨喘着气,无力的伏在桌案上,“都是你的人?”
曹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今儿瞧着这些人,杂家觉得好陌生,一张熟面孔都没有,原来、原来都被你换了?”
“何止啊!”刘满天缓步上前,“城外的大军会很快进城,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占领整个京陵城,哦,还有皇宫!”
曹风惊慌失措,“你们、你们……你们要谋权篡位!”
“这怎么叫谋权篡位呢?”刘满天笑得好生得意,“这叫有能者居之,皇上做不到的事情,自然要换个人来做,皇上以为呢?”
宋烨切齿,“你们居然敢、敢篡位!”
“皇上!”刘太师深吸一口气,“老臣并不想赶尽杀绝,可您做得太绝了,老臣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您是怎么对我的?”
宋烨顿了顿,“你是为了、为了刘妃!”
“那只是被打入冷宫的后妃,还不至于老臣如此兴师动众。”刘太师直起身,“可是,老臣寒心啊!老臣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尽忠,可皇上呢!”
曹风愤然,“刘太师,皇上秉公处置,有何错?是刘妃娘娘自己犯错在先,是她居心不良,想要害洛公子,现如今的下场,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所以,皇帝现如今的下场,也是自食其果!”刘太师瞧着不远处的百花公主,“恰好西域使团在这儿,想来接下来的事,也无需皇上再费心了,老臣会全权接手。”
宋烨冷笑,“你可想清楚了?”
“皇上!”刘太师低头一笑,“强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