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狠话归狠话,要做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
“公主?”丫鬟低声开口,“您就不担心吗?二公主素来心狠手辣,以前对付您的时候,您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现如今……怕是要对付洛公子了。”
绿音公主双手叉腰,瞧着外头的绵绵细雨,“对付洛长安?这喇叭花也得有这个本事,离开了西域,还把自个当成西域的瑰宝?寄人篱下的道理都不懂,还敢处处骂我蠢!”
现在,到底是谁蠢,还不知道呢!
“公主不怕吗?”丫鬟又问。
绿音公主还真是一点都不怕,这是北凉的地盘,洛长安上头还有个洛川河和皇帝,谁敢动洛长安一根毫发,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怕就怕,这百花不敢动手,到时候然而让我没热闹可看。”绿音公主低哼,“你且去宫里知会一声,告诉洛长安,这里的动静。”
丫鬟行了礼,“是。”
当即,匆匆离去。
这北凉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绿音公主还真是有些期待,期待着洛长安他们,能好好的收拾自家这个妹妹。
倒也不是她冷漠无情,只是这人心啊,冷了太久,就再也没了属于人的温度。
宫里还在争议,对于西域百花公主的行为,是纵还是放,两个阵营相持不下,吵得洛长安都觉得脑仁疼。
这一个两个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皇上,臣以为,此事绝对不可姑息,若有一,必定有二,当戒而断之,以为正道!”
“皇上,臣以为,西域使团来朝,乃是为了两国同修共好,既然已经出了这种事,为何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化干戈为玉帛,趁机让西域退步,此乃大全之策,请皇上三思!”
“皇上……”
“皇上……”
宋烨脑仁疼,侧过脸望着洛长安,“你觉得呢?”
这一问,倒是把底下的文武百官给震住了。
皇帝这是问谁?
问洛长安?
可洛长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底下人心知肚明,这顽劣不堪的丞相府小公子,能懂什么朝廷大策?这不是胡闹吗?
在众人眼里,洛川河是洛川河,洛长安是洛长安。
虽为父子,却大相径庭。
“我?”洛长安也愣了一下,宋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询她的意见?
宋烨勾唇,“怎么,不敢说?”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自个资历尚浅,有些话说出来,怕你们都笑话我!”洛长安有什么不敢说的?
宋烨脉脉温情的瞧着她,“但说无妨。”
彼时,洛川河刚走到了金殿外,听得这话,便顿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他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里头的动静。
事实上,洛川河也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大本事?有几斤几两?这决定着以后,她能否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在洛川河的心里,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希望她成为帝王的附属。
附属,随时都会被抛弃。
唯有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即便有斩断的那一日,也会鲜血淋漓,丢半条命!
“相……”简丰正欲开口。
洛川河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吭声,听听里面的动静。
简丰颔首,保持静默。
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金銮殿,但瞧着底下这么多人,洛长安这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自己就这么个芝麻绿豆小官,有些话说出去,难免会得罪人。
可是……
“说吧!”宋烨道,“有些东西,一回生二回熟,你就算说错了也不打紧,朕都替你兜着,恕你无罪,如何?”
后面这半句,是说给文武百官听的。
“嗯!”洛长安点点头,“那我就说了哈,其实关于百花公主之事,多半与西域骄纵有关,她毕竟不是咱们北凉土生土长的女子,不懂得何为女子名节何为矜持。”
宋烨望着她,“继续说。”
“这样一来也好,杀杀她的锐气,再将她纳入后宫,如此一来便也能安分守己。”洛长安说这话的时候,底下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呢?
因为这位小公子,没有胡言乱语,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北凉毕竟不是一国独大,周遭有太多的人盯着,若是与西域闹僵了,到时候南渊那帮家伙肯定要趁虚而入。”洛长安又道,“我觉得,咱们得稳住西域。”
瞧,这话,也在理。
外头的洛川河,听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稳住西域,免不得要退让,咱们的退让不是在协议上,而是请皇上委曲求全,收个后妃在宫里,又不是非要皇上与她恩爱生子,也不用立她为后,只需好吃好喝的待着便是!”洛长安瞧了一眼众人,“诸位大人,咱们北凉养个西域女子,还是养得起的吧?”
音落,众人哗然大笑。
别说养一个女人,就算养十个百个女人,北凉哪有养不起的道理。
“既然能养得起,咱们有个比拘着呢?”洛长安道,“对外,彰显我北凉的大度,这样一个丢了名节的女子也能留下,也可见咱们北凉对西域的诚意。那么西域在协议上让步,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这话一说,笑声渐渐的消失了。
哎呦,说的愈发有道理了。
“咱们既得了美人,又拿住了西域的人质,最后还得到了协议上的退步,这不是一箭三雕吗?”洛长安笑嘻嘻的望着宋烨,“就是委屈皇上了,后宫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