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着急忙慌的跑来,拽着洛长安的手腕,便仔细的打量着她,“伤着没有?伤着哪儿了?”
“没事!”洛长安甩开他的手,“我这般机灵,怎么可能伤着,倒是先问问太师,这刺客是怎么回事?惊喜?惊吓?还是蓄谋已久?”
原本还在怔忪状态的众人,忽然都回过神来。
是了,这可是太师的寿宴,园子外头重兵防守,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退一步讲,在太师府内发生这样的事儿,太师难辞其咎。
若是追究下来,行刺之罪……足以抄家灭族!
“皇上!”太师扑通跪地,连带着两个儿子,刘志得和刘满天亦是心惊胆战的伏跪在地,“臣冤枉,此事臣委实不知,臣甘承失察之罪!”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
“洛川河!”被摁在地上的戏子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要杀了你!”
得,弑君之罪变成了刺杀重臣,风险降下一级。
洛川河确定洛长安没什么事儿,面色稍缓,沉着脸行至正中央,躬身冲皇帝行礼,“皇上,太师乃朝中肱骨,举足轻重,还望皇上能给太师一个机会,太师一定会将此事解释清楚!”
解释?
太师还不晓得洛川河的阴狠?他自个都是懵的,怎么解释?
解释不出来,岂非落一个包庇之罪!
也不对,包庇还是轻的,洛川河应该想定他一个同谋弑君之名,借此机会将太师府连根拔起,这厮心狠手辣,得了这样的好机会,哪会善罢甘休?!
宋烨一直没说话,仍是安坐在上,冷眼看着,宛若旁观者一般。
“皇上!老臣冤枉,就算给老臣十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弑君啊!”太师痛哭流涕,“皇上,冤枉啊!”
紧接着,便是刘家父子,此起彼伏的喊冤声。
不少文武百官跪地,泣声为太师求情。
“老臣再蠢,也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寿宴上动手,皇上,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蓄意构陷,请皇上明察!”刘太师老泪纵横,嘶声争辩。
宋烨刚要开口,便见着刘嫣然扑通跪在了太师身边,美眸落泪,“皇上,家父冤枉,绝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行,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海晟低低的轻唤。
宋烨起身,款步走下台阶,众臣皆伏跪在地,未敢抬头。
唯有宋墨还凑在洛长安身边,面上有些不安。
“此事,朕会派专人仔细查察,将刺客交付刑部,务必……问出实话。”宋烨的目光从洛长安身上掠过,仿佛结了冰似的。
恰洛长安抬头,正好与宋烨目光交汇,心头一惊,她赶紧垂眸,也不知狗皇帝又抽的哪门子疯,那眼神阴测测的,瞧得她脊背发毛,委实不舒服。
“回宫!”宋烨显然是动了怒,拂袖而去。
曹风迈开步子,没走两步又赶紧回来,“洛大人,还不走?”
“我?”
“废话,您是御前行走,自然是要回宫伺候的。”
曹风说完就走。
“哦!”洛长安撇撇嘴,站起身跟着走,俄而又回头,“爹?”
洛川河点了下头,表示无恙。
如此,洛长安在一片“恭送皇上”的喊声中,疾追上宋烨的脚步,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腰间的玉珏忽然落地,便弯腰捡了一下。
“长安?”宋墨眉心紧蹙。
他们要回宫,眼下宫门落钥,他想进宫……委实没以前这般容易,皇兄正在气头上,谁触谁倒霉,宋墨权衡再三,终是没敢再吭声。
曹风一直悄悄观察,瞧着皇帝放慢了脚步,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皇上?”刘嫣然立在御驾旁,梨花带雨,“家父……”
“朕相信太师,但是此事发生在太师府,势必要有个交代,不只是对朕有个交代,还要对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有个交代,爱妃明白吗?”宋烨音色清冷。
刘嫣然点头,“臣妾明白!”
“回宫去罢!”宋烨放下车窗帘子。
御驾快速离开,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姐姐?”刘满天冲出来,“爹是冤枉的,此事咱们委实不知情,定然是丞相……”
“慎言!”刘嫣然训斥,瞧一眼周遭,“不要命了?信口胡诌,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朝廷重臣,爹已经被人抓住了把柄,若是再加上这桩罪,你觉得太师府还保得住吗?”
刘满天敛眸,瞧着大批的军士从皇宫方向赶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整个太师府。
“太师,多有得罪!”洛川河面色肃穆,“照规矩办事,您可别怪咱们!”
太师能说什么?冷眼瞧着被堵住,牙根咬得咯咯作响,这样的人能混进寿宴,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可他,没有证据。
“暂时羁押刑部大牢,待皇上派专员来接管。”洛川河拂袖而去。
简丰搀着洛川河上了马车,当然,肯定不是回丞相府,而是要严审这刺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及公子,那可是相爷的眼珠子。
谁动,谁死!
“爹放心!”刘嫣然瞧着御驾消失的放心,心内却是五味陈杂,忐忑不安,太师府之事,到底是牵连到了她。
皇帝,迁怒于她。
“你快些回去,若是有什么事,务必要……稳住皇上!”太师小声叮嘱。
刘嫣然点头,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只是,皇帝去了御书房,刘嫣然没能追上,不得不暂回承和宫。
御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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